蕭北望很少見到蕭瑾溪這般神色,“怎麼了?”

“還說呢!”蕭瑾溪氣呼呼的,又不好開口罵人,只得委屈道,“昨天夜裡,白思染說要幫未知煎藥,畢竟我這裡離不開人,我得守著未知,哪知道這女人,說話就跟放屁一樣,渾然作不得數!”

蕭北望眉心緊皺,握住了慕容未知滾燙的小手,“她幹了什麼壞事?”

“壞事,諒她沒這狗膽!”蕭瑾溪憤然,“她什麼都沒幹,還把煎藥的婢女趕走了,差點讓未知喝不上藥,你說她是不是太惡毒了?”

付隨風瞪大眼睛,“還能這樣?”

“可不!”蕭瑾溪眼眶發紅,“好在那婢女思來想去沒敢睡,又悄悄的回到了廚房,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也怪我,竟也輕易相信了,以為她不會落井下石,誰知她都記著仇呢!”

“未知再怎麼說都是個孩子,那些事兒都是白思染自個作死,怎麼能怪在未知身上?如今未知奄奄一息,還在病中,她竟然……這跟殺人有什麼區別?簡直是不能忍!”

蕭北望臉黑如墨,“蕭家容不下心狠手辣之人!”

說著,他目光微沉,盯著昏迷不醒的孩子,臉色愈發難看,“隨風,去請老夫人過來一趟。”

付隨風也聽不下去了,如今得了將軍的吩咐,自然馬不停蹄的往清竹園去。

蕭老夫人原就擔心孩子,如今見著付隨風面色沉沉,趕緊拄著杖來了,還以為是慕容未知出了事,誰知聽蕭瑾溪這麼一說才曉得,竟是白思染記恨在心,想要斷了孩子的藥,藉此弄死小未知。

“夫人!老夫人!”文鳶慌忙攙住搖搖欲墜的蕭老夫人,“您喘口氣,彆著急彆著急!”

怎麼能不著急?

蕭老夫人面色慘白,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真是氣死我了!氣煞我也!去,把那孽障給我帶來,我老太婆得好好的問一問,這、這心狠手辣的性子,到底是怎麼來的?平素,我都是怎麼教的?”

“祖母,您別生氣!”蕭瑾溪忙道,“未知沒事,沒有耽誤未知吃藥的時辰。”

“那是未知命大!”蕭老夫人咬牙切齒,拄杖在地上跺得砰砰作響,“若是那丫鬟真的信了她的話,回頭……回頭孩子的命都得交代了!”

底下人急急忙忙的請白思染,如今整個將軍府的人都知道白思染的惡行,都猜測這位表小姐怕是不能再在將軍府裡待了。

蕭家以忠正傳家,如今出了這事兒,算是蕭老夫人和蕭將軍的底線。

“孩子怎麼樣?”蕭老夫人問。

蕭瑾溪搖搖頭,“還是老樣子,一直反反覆覆的高燒,身子忽冷忽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祖母,我真的是擔心啊……”

“要不,請太醫吧?”蕭老夫人起身,“老太婆厚著臉皮進宮一趟?好歹我也是先帝封的誥命夫人,朝廷上下也會給我點顏面,不至於……”

“還是我去吧!”蕭北望輕嘆,“昨夜的事情鬧得那麼大,整個陵安城都知道將軍府有個孩子,乾脆就捅明白算了,橫豎這孩子是不會離開將軍府了。”

且不管慕容未知是不是想偷兵符,就算想要兵符又如何?一個屁大的孩子,拿到又能怎樣?當然,如果連五歲的孩子,都能從他手中把兵符拿走,那麼他蕭北望就是個十足十的窩囊廢。

思及此處,他心中滿是自嘲,怎麼就這般想不開,跟孩子計較?若是這次孩子真的出什麼事,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將軍!”管家急急忙忙的跑來,“攝政王來了!”

“她倒是積極!”蕭北望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