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麼樣?”紫蘇站在沈芙身後,問道:“這會子外面的不還是在懷疑是小主動的手?”

“清者自清。”小太監從剛剛有些震驚之外,這會子已經全然平靜下來。

“不是小主做的,那就不是小主做的。”小太監道:“任憑旁人說破了嘴皮子又有什麼用?”

“你這是歪理!”紫蘇氣的跺腳:“莫非就當做不知道,任由旁人說不成?”

“旁人的嘴巴說什麼,咱們又堵不上!”小太監倒是依舊笑眯眯的。

“如今小主過去又如何?不過去又如何?那些人在人前人後的嘴臉怕是都不一樣。”小太監道:“若是我們越是在意她們的想法,反倒是越是著了她們的道兒!”

“倒是不如不管不顧不在意,任憑她們說什麼,咱們當做不知道就是了,時日一長見此招無用自然沒人再拿這個說事。”

“況且,小主如今還受著傷呢,不去完全沒有人會覺得怪罪!”

小太監一番言論說完之後,這才小心翼翼抬起頭,沖著沈芙笑眯眯的:“這些都是奴才的拙見,小主您聽聽就好。”

沈芙從一開始就在看著他了,如今見他這番言論,簡直是說到了她心窩上。

她要說的,這小太監剛好全部都說了出來。

這背後之人本身就是想拿輿論來打壓她,沈芙如今要做的,恰好也正是如這小太監所說的。

不管不停不在意,時日一長,那些人見她不在意,自然不會拿此事在她面前說嘴。

再有一條便是,沈芙去了,見到沈清如的屍首。到時候又該如何面對?

她是該哭,還是該笑。

哭吧,顯然是太假了些,沈清如都裝作流産來陷害她了,沈芙過去還大哭一場,是個人都覺得這事做的太假。

可要是不哭,一準是會被人抓住口舌。

此時圍繞在那兒的,除了萬歲爺之外,必然不是再哭,就是在演戲。

個個臉上都是帶著面具,沈芙如今過去,不是看戲,就是得自己上場。

她何苦過去?

“起來吧。”沈芙對小太監的回答十分滿意。 ,傷了手,只能用另外一隻胳膊捧茶盞, 低頭輕輕地抿了口茶,問:“叫什麼名字?”

小太監明顯是愣住了,站在原地半晌才來得及回:“奴,奴才叫保寧,您也可以叫奴才小桂子。”

“小桂子。”小太監們入宮之後,名字都是由管事的公公隨意取的。

沈芙嘴裡喃喃唸叨著小桂子這三個字,隨後才道:“小宋子受了傷,這段時間你暫且跟著我。”

主子願意叫你,記你的名字,那就是在提拔你的意思。

保寧又哪裡不懂,他呆呆站在原地,等了許久才立即跪下,激動的舌頭都打結:“奴才多謝小主。”

小桂子身上黑瘦一團,瞧著沒吃飽過一樣,沈芙讓紫蘇下去給他安排個住的地方,特意吩咐讓人拿兩身新衣裳。

紫蘇回來的時候還在講:“那小太監不知道高興成什麼樣,一個勁兒的叫我紫蘇姐姐。”

外人不在,紫蘇明顯是活絡了幾分。沈芙將殿內的宮女都支出去,這才將手裡的補品給了紫蘇:“他嘴巴倒是甜。”

腦子好用,人也聰明,再加上一張巧嘴,這小桂子是個人物。

“小主,您又要我喝啊。”紫蘇卻是苦著臉,她說呢,剛剛小主讓屋裡別的奴才們出去做什麼。

紫蘇看著面前的一大碗補藥, 愁的臉都皺起來:“只是萬歲爺特意吩咐了讓您喝的,您這頓頓都塞到奴婢嘴裡,這可怎麼成?”

沈芙實在是不想喝這甜膩至極的補藥,咳嗽了一聲,當做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