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風笑著,和淩波一起聊了些閑話,才念念不捨的分別。佳人離去,他望著背影,心中滿是歡喜。

還好,可以重新來過。這一世必護她如命,不會重蹈覆轍。想到前世錯過,心中又添了幾分悲涼。

夜,如墨。

“師父,我回來了,你看徒弟給你帶了你最愛的燒酒。”

小徒弟歡歡喜喜的進來,見桌案上還未收起的卦象,“咦,師父,這不是你教我的鹹卦?師父最近不是不接卦嗎?”

巫風皺了眉頭,拂袖收了卦象。“隨便算算,這燒酒,你拿什麼買的?”

“嘻嘻,”小徒弟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我給他們算了一卦,他們見我算的準,就賣了我一壇。”

“小孩子不能喝酒,天色不早了。去休息吧。”

小徒弟委屈的癟癟嘴,“哦”了一聲,就進了房間休息去了。

巫風袖子一揮,桌子上出現的,是剛剛的那副鹹卦。

酒壇開啟,濃香四溢,“許久未曾飲酒了。”

酒醉情迷,他想起舊時那個女子,可愛俏皮,純情至性。他們相識是意外,那隻貓突然撞入他懷裡,驚恐的眼睛滴溜滴溜的轉。

“公子救我,我知道你有本事。必定可以護我。”那女子篤定的很,他笑。

“你就不怕我收了你。”

非孤眨了眨眼睛,“不怕,公子不是壞人,和外面那術士不同。”

他終究還是救了她,只是後來世事變遷,她習慣了與他相伴,可他不願再守著她。

那日的卦象,也像如今這般,是鹹卦。

酒空了,他伸手畫著她的樣子,她做貓時候的精靈古怪,做人時候的活潑俏皮。她似乎怎樣都是可愛的,讓人無法生厭。

若不是那一卦,會不同嗎?

只是你為何又要回來,我本不想見你,也不願見你,此生各自安好,才是最好的歸宿。

卦象是天定,她執意闖入,便不能怪他無情。

風過,他望著酒中的樣子,是她,或者是自己,已然分不清了。

燒酒極烈,只是他心中忽然多了猶疑。自她離開,他便選擇遺忘。壓下了心底的念頭,可她回來,那心思便又開始萌動。

不如不歸,他冷了神色,手指劃空,口中依稀念著什麼。過了片刻許是酒意深沉,他醉了過去。

獨孤府中,非孤突然感覺渾身如火燒一般,頭痛欲裂。她從床上翻滾下來,打翻了東西。實在忍受不住,又化作了貓身。

緊緊蜷縮著,身體不住的抽搐。火燒一般的疼痛又過了幾番,東風在隔壁聽到聲響,就開啟門過來看。

就看到非孤痛苦的倒在地上,已經昏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