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渡不滿的嘟囔,還是順從的化作一道綠芒進了玉蕭,任憑東風將玉蕭一如既往地插在腰間。就像他們曾經那樣形影不離。

他的心又開始有了安寧的理由,皇宮裡的妖氣已經散了。那龍紋玉佩落在地上,孤零零的,毫無生氣。東風眸光一斂,暗夜裡忽然出現一道猝不及防的光影,一閃而逝。

龍榻上沉眠的人,恍惚聽到了什麼奇特的聲音,開啟宮門,卻還是沉默的尚未迎來曙光的初晨。搖了搖頭覺得自己未免有些驚弓之鳥了,卻在滑落床鋪的一瞬間,感受到一塊硬質地的石頭。

失蹤的龍紋玉佩,風吟王詫然,這一夜再難安眠,他看著外面的光景,久久不能平息。

是警告嗎?看來必須讓法師盡快行動,清了這皇宮的不淨之物。

第二日東風在皇宮施法除祟,隱隱被阻。他抬眸望向端正站著的風景王,神色緊了幾分。風景王爺的腰間有一條玉帶,似乎有些不尋常。

東風收斂了所有的心思,待日暮時分踏出皇宮。帶著鶴渡回了獨孤府,聽說獨孤笙正和太傅聽學,便徑直回了房間。

不料撞上了出門的淩波,微微欠身致意。

“喂喂喂,怎麼是她?她不是失蹤了嗎?”東風還未開口說話,腰間的玉蕭便不淡定了。鶴渡知曉他們的恩怨情仇,此刻再見故人,說不出是怎樣的心情。

淩波是斷然聽不見的,所以東風笑著和她打了個招呼。

“淩波,這幾日在皇宮除妖,不知你的傾歡酒館如何了?我也未能盡力,實在是覺得有所虧欠。”

淩波唇角的弧度揚起,不在意的道,“阿笙已經幫我都安排好了,黃昏落極美。若你下次有空,可以再去坐坐。”

心頭的失落不經意壓下,眸子裡沉痛的光芒被睫毛掩蓋。東風心頭湧起的傷,一陣一陣的彌漫。她和獨孤笙,倒真是親密。

像是突然多了裂痕,在心底滋生。東風勉強調整情緒,“淩波相邀,又怎麼會不從。等改日我送你一件禮物,算是賀禮。”

淩波笑了,點了頭,轉身往廚房去。她做了糕點,給獨孤笙當做夜宵,匆忙的過去才想起,剛剛遇到東風的時候怎麼忘了,請他一起品嘗。

“你就別酸了,她可是失憶了?”鶴渡一針見血,聽得東風又是一陣心疼。

“是,不過她會記起來的。你的傷還有大礙嗎?你為什麼會出現在皇宮。”

問題一個接著一個,鶴渡無奈搖頭,“你的問題真多,該告訴你的自然會告訴你,對了,你,”他欲言又止,東風淡漠不語。

“你還愛她,是嗎?”

東風猝不及防的心思就這樣被戳破,即使早就昭然若揭。

可東風還是忍不住酸澀。所有人都知曉,只有她不知。可這又能如何呢?自己造的孽,總是要還的。

這份愛埋藏的深遠,他不敢剝離,害怕血肉模糊。融在骨血的愛,帶著與生俱來的記憶。他輾轉了這麼多年,想要的也還是一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