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景王爺算計了一番,應了。“我自然是不怕的,風吟第一才子,我倒是很有興趣討教一番。”

“你看今日難得有這銀樨杯,不如你我兄弟共飲。好好聊一聊這過去的十幾年,弟弟過得如何?”

東風注意到獨孤笙眸色暗沉,右手微微緊握,應是極為在意。他淺淺一笑,如清風明月。

“弟弟自然過得極好,不必爭權奪利,案牘勞形,好不快活。至於這酒,不如留著文會宴結束,你我兄弟不醉不歸。”

獨孤笙和東風互相對視一眼,轉身離開。“哥哥,切勿阻攔。我從來不是無準備之人。”

獨孤笙帶著東風堂而皇之走出了景王府,身後的風景王爺沒有跟來。好像是放棄了。

東風心中有疑,他懷中的長命玉鎖剛剛起了反應。

墓靈必定已經跟了上來,或許此刻藏身在風景王府中。如此。便麻煩了。

“你是有所發現?”獨孤笙看他若有所思的樣子,出聲問道。

“沒有,可能是我多想了。風吟王朝第一才子卻隱於鄉野,難道僅僅是因為身份才不居廟堂?”

“自然另有原因。況且鄉野也沒什麼不好,輕松自在每日裡看花戲蝶,總好過朝堂紛爭人心算計。”獨孤笙不在意的道,他往城中去。東風也跟了上去。

“風景王府少爺日後還是少去,那裡不安全。況且他對你有針對之勢,文會宴後,笙王爺要是拔得頭籌,你覺得他會輕易放過?”東風不禁提醒道。

文會宴,風吟第一才子。當年他一篇《風都賦》博得美譽,世人競相爭搶。惹得千金紙貴,一面難求。從此以後風吟第一才子的美譽流傳,無人能出其右。

不過獨孤笙生性低調,對外界拜訪視而不見。久而久之,眾人都知道了這第一才子生性孤傲,不喜交際。不過文會宴重辦,街上的人便又重新開始議論。

“聽說了嗎?那第一才子也要參加文會宴呢。”

“是嗎?那今年的頭籌必定是他了。”

“那可未必,我聽聞風景王爺也是花了不少心思呢,為了準備文會宴。”有人反駁道。

“不過可惜了這種盛況,我等凡人是見不到的。你們說,我們不如開個賭局,賭誰會勝出?”

“好主意。”有人應和,手腳麻利的人立刻就開了一個賭局,引了滿城人圍觀。

東風和獨孤笙從人群中穿過,回看了一眼賭局,似乎獨孤笙的勝算更大。

“不知可否有幸,看看當年那篇名滿風吟的《風都賦》。”東風一邊走一邊問道,目光落在一家油紙傘的鋪面。

握緊了手中的傘,東風回頭笑道,“我想買把油紙傘,不知獨孤兄有沒有興致一起?”

一家不大的油紙傘店鋪,主人是個三十左右的婦人,梳著已婚的發髻。成熟而幹練的樣子,東風剛踏進去,熟悉的油紙傘墨香便撲面而來。

店鋪中擺放著各色油紙傘,各有各的風格,東風拿了一把油紙傘觀望,是松脂墨繪制的小城煙雨,留白頗多,倒是別具一格。

“就要這把了。”

“公子好眼光,這把油紙傘是我們這裡最好看的了。你看這傘墜,用的也是碧瓊玉,價值連城呢。”

“掌櫃的就不怕喧賓奪主?不過一把油紙傘,用如此名貴的玉陪襯,未免有些刻意。”東風看了那玉許久,不經意的摸向腰間的玉簫。

竟是相同的質地,只怕來歷並不簡單。

“你們要是買傘呢就好好做生意,不買的話就不要耽誤。”掌櫃的不耐煩的送客,東風反倒淡定的坐了下來。取出懷中玉簫,迎著光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