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琅語氣冷漠,“就是上來看看你又在鬧什麼,你摔東西的動靜太大了。”

顧沉睫毛微動,視線環顧,看著書房亂糟糟的一切,無辜又茫然的表情,好像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很糟糕的事。

他頭疼扶額,“抱歉,我又沒控制好情緒,就是看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

明琅注視著他,“什麼不太好的事?”

“也沒什麼,就是看到一個參加繪畫大賽的選手,在比賽中拿出來的參賽作品,其實都是抄襲別人的,這種人……”他深潭似的眼眸宛如秋日古井,裡面有紛亂的黑影,“很討厭對吧?”

明琅沒說話。

顧沉仰著臉,眼神天真的要一個答案,“你也是畫師,應該對這種抄襲的人深惡痛絕。”

明琅不知道也不理解,也不想去了解顧沉現在又陷入了哪種狀態中。

“你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書房。

“他怎麼樣?”顧禹疏看到明琅從樓上下來,連忙迎過去。

明琅搖了搖頭,“挺好的。”

“挺好的?”顧禹疏不理解,顧沉現在的狀態怎麼都不可能好吧,如果呈現出來的是平靜穩定,好的狀態,反而證明著他一點都不好。

“嗯。”明琅一臉認定了的表情,“他就是挺好的。”

“好吧。”顧禹疏也沒有什麼上去看看他的念頭。

顧禹疏拉著明琅的手,清澈的眼睛中浮著一絲明顯的意味深長,“那我們……是不是該休息了?”

一邊說著,一邊看了看樓上。

意思是‘我們該回房間睡覺了’。

明琅一頓,低頭看著兩人的手,她的身體持續保持著偏高的溫暖的溫度。

可是被少年的手拉著時,卻還是感覺被觸碰到的肌膚有種要融化的炙熱,一路蔓延到心底,泛起細細密密的不劇烈卻很清晰的疼意。

恰好此時電話響起,明琅一邊從他手中抽出手,一邊拿出手機接通電話。

“我接個電話。”說完這句,她便去了一邊。

顧禹疏瞥到了來電顯示。

——戎鑫。

他對這個名字有點印象,很快想到是之前在報道里看到的名字,正是此次在比賽中抄襲別人作品的參賽選手。

最後的結局在眼前越來越清晰,那一天似乎很快就要來到了……

但也有些地方,顧禹疏怎麼看都是模糊的。

例如他自己的位置在哪兒呢?

她是制裁者,他是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