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警官走了。

毛團子哇哇大叫,【你剛剛在想什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想把任務目標也送到局子裡!?我告訴你想都別想了,任務還沒完成呢!】

好感度一直卡在95.

但毛團子什麼時候把任務放在心上過?

它只是覺得,或許做的太絕才是會令她後悔的事。

明琅不說話,她這個態度,等於預設了。

顧禹疏推門進來,站在床邊一句話不說,臉色還有些泛白,面無情緒地看著明琅。

明琅抿嘴,“怎麼了?”

顧禹疏沉默了幾秒,慢吞吞的脫了鞋爬上床,他在被子裡抱住明琅的腰,一隻手拿起她那隻據說受傷的手。

看著她那隻完好無損的手,眼睛慢慢變紅,啄了啄她的手心,嗓音低沉,“你嚇死我了。”

明琅指尖不自然地蜷縮了下,抿唇不語。

病房裡關了燈,窗外夜幕黑沉,帶著深冬的寂寥和凜冽。

少年安靜地蜷縮在她身邊,白皙的側臉美好而精緻,閉合的睫毛濃密捲翹。

病房中只有他綿長而溫暖的呼吸。

他不管是安靜地睡著還是生動地彎著眼睛笑,只要存在著。

只需要存在著。

就已經是能夠熨貼著她冒著刺,腐爛而暴戾的四肢百駭。

就已經是那個特別的存在了。

次日清晨,陽光明媚。

顧禹疏緩緩睜開,一片迷濛的眼眸深處,還有夢中殘餘的空洞。

他又做了一個夢。

他不記得夢中的內容,只知道是一個很悲傷的夢。

“醒了?”

女生溫柔的聲音響在耳邊。

毛團子身上的毛動了動,看著又回來的明琅,就已經知道她的選擇了。

顧禹疏轉頭看去,明琅坐在他身邊,低頭看著他,腿上放著一本書,顯然她已經醒來許久。

她看著他的眼神,宛如春日裡陽光明媚下的湖面,充滿了溫度和柔漪。

顧禹疏頓了頓,抱緊她的腰,將臉也貼到她腹部,甕聲甕氣地“嗯”了一聲。

明琅看著枕在她腹部的毛茸茸的腦袋,抬起修長白皙的手,在他柔軟的頭髮上有一下沒一下地順著。

“還困嗎?”

昨天事情發生後,接受完調查,做完筆錄,已經是凌晨三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