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嘉對上這樣一雙眼睛,只覺得恐懼,怕的要命,雙腿止不住的發抖。

他攥著拳,瞳孔深深顫抖著。

最後乖乖轉身離開了病房。

他走後,病房只剩下兩人。

安靜無聲。

慕清羨將臉埋在明琅頸窩處,沒有抬頭。

明琅摸摸他的腦袋,嗓音柔得能滴出水來,“還在生氣?”

這是法治社會,也沒有人做出激怒慕清羨的事。

所以慕清羨從未動過怒。

可這曾經可是心狠手辣的西域聖子,人命在他心中輕如草芥。

他剛剛是真的想要殺了尉遲嘉。

他的心性也不是那麼容易被激怒的,只是如今這是一隻鬼,由怨氣所化。

慕清羨眼裡的血光緩緩平息,然後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開始掙扎,想要從她懷裡離開。

腰上的手臂緊緊禁錮著他。

明琅抱著他不松,“想做什麼?”

慕清羨抬起頭,濛濛水眸,像是泡在清泉中晶亮的琉石,“你放開我。”

明琅的身體沒有大礙,只是和慕清羨接觸久了,身體有些虛弱。

檢查結果並不怎麼好,慕清羨應該遠離她,否則她的身體被陰氣摧殘著,命不久矣。

明琅卻說:“你別聽他們胡說,我沒事的。”

慕清羨想說什麼。

明琅:“我何時騙過你?”

慕清羨這下不吭聲了,餘光看到床頭櫃放著的兩個花環。

明琅將花環拿起來,一頂戴在慕清羨頭上,順手將他臉側的髮絲繞到耳後,“真好看。”

慕清羨規矩地坐在明琅腿上,聞言微微有些害羞地紅了耳朵。

他身上開始有種無聲無息的變化,慕清羨自己發現不了,但明琅看得很清楚。

他身上的陰氣在漸漸收斂。

明琅在住了幾天院後,又回到了學校。

她臉色有些蒼白,透著一種病氣,這種弱不禁風不會讓人覺得她寡淡無味。

反而有種飄渺破碎,令人忍不住感到揪心。

四面八方的目光宛如潮水般向她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