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睛,但很快他又睜開了眼。

眼前的光線是各種發光物交織出來的漂亮光影,不是黑暗。

顧禹疏鬆了口氣,眼底的恐懼消散,再閉上眼睛,很快就睡了過去。

目睹了剛剛刺激的一幕的毛團子瘋狂憋笑。

論它的宿主想要暗殺卻總是失敗這件事

次日。

顧禹疏醒來後,先在臥室繞著魚缸走了一圈,然後將手裡的咖啡杯放到一邊,摩拳擦掌後,扳起浴缸的一個角往上抬。

“啊…”使出吃奶的勁兒,將臉憋得通紅,大腦缺氧,魚缸還是在地面上紋絲不動。

顧禹疏:……

他鬆開並遠離魚缸,又端起自己的咖啡杯,慢條斯理的抿了一口,又恢復了平日清貴優雅的貴公子姿態。

他穿著睡衣,端著咖啡杯,就這樣出了臥室。

怎麼都琢磨不明白,她那小身板是怎麼抬起這麼重的魚缸的?

莫不成是神仙?

顧禹疏從樓梯上下來,當拐了個彎,看到樓下的場景,他臉上的輕鬆漸漸消失,愣愣地看著。

輪椅倒在臺階下,顧沉狼狽的躺在一邊昏迷不醒。

明琅就站在旁邊,低頭看不見表情。

聽到腳步聲,她抬起頭,和站在樓梯上的少年四目相對。

顧禹疏在那一瞬間,看清了明琅那雙眼睛中,淡漠一片,沒有絲毫溫度。

又是那種感覺。

好像夢見過那種無邊無際的月光下的水域。

一種沉默的力量。

向那片水域丟下一顆石子,只能聽到石子撞開水面‘咚’的一聲清響,隨著石子緩緩下沉,就再也聽不到任何迴響。

那種沉默到足以擊潰一切的力量。

無聲,沒有回應,空落落的。

他從她的眼睛中,看到了這具身體內是一個荒蕪的世界。

顧禹疏站在病房門口,向裡面看著。

躺在病床上的顧沉雙眸緊閉,臉色蒼白泛青。

耳邊是醫生正在和明琅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