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禹疏進入電梯,看著數字緩緩跳動,到五樓。

“叮~”地一聲,電梯門開啟。

顧禹疏看著猝不及防出現在視線中的女子,深黑的瞳孔微微一顫,下意識地低下頭將帽簷壓低,從電梯走了出去。

明琅從他身側走過,走近他,又遠離他,她在他的氣息範圍內的腳步,彷彿慢鏡頭一般,只是幾個瞬間,卻如烙印在心裡面那般深刻。

她進了電梯,身上的清香控制不住地鑽入鼻腔。

隨著電梯門關上,那縷氣息越來越淡,怎麼抓都抓不住,竟讓顧禹疏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電梯門關上後,顧禹疏才恢復理智去想,為什麼會在這看到她?

偏頭看向那扇防盜門,顧禹疏想了想,還是沒有過去。

等電梯又上來,他進了電梯,摁了按鈕,電梯門緩緩關上。

聲控燈熄滅,寂靜無聲的走廊又恢復一片黑暗。

安全通道的門開了一條縫隙,一個男人靠牆坐著,生死不明。

凌晨,夜色如墨,月朗星稀。

顧禹疏坐在臥室的沙發上,看著平板內兩個女人的照片。

他手指支著下巴,沉思著皺眉。

唐妁和明琅完全不同的一點是眼神。

一個乾淨明媚,涉世未深,一個平靜無波,深不可測。

僅眼神的不同,便讓兩人有一種很強的分割感。

幾乎不會有人將兩人聯想在一起。

顧禹疏坐了很久,很快,一個小時過去了,他想了很多,但只想通了一點。

他不想這個人成為他的新獵物。

“砰!”

樓上忽然響起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

顧禹疏面色一變,從臥室出來,來到二樓書房外,他聽著裡面的動靜,卻沒有進去,默默守在門口。

直到裡面的聲音平息,顧禹疏才敲了敲門,很輕地敲了三下,又等了三秒,緩緩將書房的門推開,進去之後,又將門關上。

書房內沒開燈,月光從窗戶灑落一地,照耀出一片狼藉的輪廓,價值不菲的古董,凌亂的紙張,筆墨,電腦,擺設等東西摔了一地。

輪椅翻倒在了窗邊,男子狼狽地躺在地上。

宛若瀕死之人一般,緊緊揪著胸口的衣服,精緻的容顏看不到任何歲月的痕跡,眼中痛苦痴狂的神色讓人感到揪心。

顧禹疏過去將他扶了起來,嗓音輕柔宛如海妖能夠治癒人心一般的低吟,“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