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管。”明琅無情結束通話電話,看著聶綰綰,眼神緩和一些,淺淺地勾了唇角,“能先給我準備件衣服嗎?”

幹掉的油漆有些硬挺,穿著有些不適。

聶綰綰:“我去給你拿。”

一個小時後,樓頂。

明琅和聶綰綰並排躺在沙發床上,望著頭頂的星空。

旁邊放著幾罐空掉的啤酒,還有被喝了大半瓶的香檳。

聶綰綰側頭看著明琅。

明琅穿著純白的綢制睡衣,寬鬆軟滑的長袖長褲,她一條腿微曲,一隻手枕在腦後,相較同時的優雅,又多了一絲瀟灑。

側臉在黑夜中白皙到可以用漂亮來形容,她的五官風格是較為明豔的,但被她身上那種獨有的氣質與眼神中和。

只感到一種舒適的平和,柔軟,那種狂風暴雨停歇,沉澱下來後的寂靜。

如果用一副風景形容她。

就像是在一片無邊無際的原野,四野闃然,頭頂是的夜空只有寥寥幾顆星辰,除了輕柔的涼風,什麼都感覺不到的時候,忽然看到野草堆中趴著一隻正在酣睡的柔軟小獸。

就是那樣的感覺。

即便那隻小獸是黑不溜秋的,長得也不太好看,是被人視為不祥的怪物,但那個時候,也沒有人會忍心傷害它吧。

聶綰綰看著明琅還溼著的頭髮,“……你沒事吧?”

“沒事,不過有件事可能要麻煩你了。”

“你說。”義不容辭的語氣。

“今天揍了幾個人,應該會被告吧。”

不用她說,聶綰綰也猜到應該是那幾個潑她油漆的人,“揍的好!”

不過她怎麼做到毫髮無損地揍了一群人,聶綰綰沒問。

明琅沒有回應,氣氛便又沉默下來。

聶綰綰再開口,嗓音裡有幾分艱澀,“你真的……沒事嗎?”

最近她心裡堵得厲害。

她知道網上那些聲音看了會影響情緒,但還是忍不住去看。

因為她怕明琅會看。

就想看看,如果她真的看了,會看到什麼。

那些惡毒的字眼,聶綰綰覺得,如果被罵的換做自己,她絕對無法承受。

還有今天的事,她身上的油漆。

聶綰綰只是看著她最後的結果,都覺得觸目驚心,那當時,她還經歷了什麼呢。

那些人圍上去的時候,油漆潑在身上的時候,孤立無援的時候,會恐懼無助嗎?

明琅看著頭頂一閃一閃的星星,好久後,說:“你替我難過嗎?”

聶綰綰微微一頓,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