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忍冬低著頭,最後說:“我沒地方可去,她收留了我。”

聶綰綰無法辨別話中的真實性,雖然在明琅身邊見過他,但並不足以讓聶綰綰相信他。

“你先在這裡等著吧,等她醒來,你再進去。”

顧忍冬:“……好。”

顧忍冬靠牆站著,很快腳下便多了一灘水漬。

他這個時候才恢復感官,徹骨的冷意席捲而來,他本能地抖了下。

聽到腳步聲,他轉頭看去。

醫生來到他面前,“明琅的家屬對吧?”

顧忍冬愣愣點頭,“呃……我是。”

聽到‘家屬’二字,那一瞬間紊亂的心跳,完全無法忽略。

“她的情況沒有大礙,等她醒之後再觀察觀察,基本上就能出院了……”

等醫生離開,顧忍冬還是沒忍住,走到門口,冰涼的手放到同樣冰涼的手柄上,緩緩往下摁。

顧忍冬來到床邊站著。

外面的雨不知何時停了,太陽快落山了,烏雲忽的散去,夕陽的餘暉灑進窗內。

病床上的女子宛如夢幻的泡影。

“砰——砰——砰——”

顧忍冬痴痴地看著她的臉,心臟撞擊著胸壁,一聲比一聲有力。

在此時,清晰的是在為她跳動著。

顧忍冬滾動了下喉嚨,彎下腰,雙手撐在明琅身側,臉不斷靠近。

兩人唇間的距離漸漸縮短。

顧忍冬閉上眼,濃密的睫毛宛如蝶翼,被夕陽鍍了層金邊,側臉俊美的輪廓透著某種虔誠。

“你在做什麼?”

只差那麼兩寸距離。

顧忍冬睜開眼,對上明琅漆黑平靜的眼眸,猛的一下站直身子,紅著臉,磕磕絆絆,“我、我……”

冷不丁對上明琅的眼神。

顧忍冬心裡的慌亂忽然平息了。

在她眼裡,看不到任何波瀾。

為什麼?

為什麼總是這樣的眼神看他?

他就這麼無關緊要嗎?

毛團子在一邊碎碎念,【好感度好感度好感度……】

明琅緩緩眨了一下眼,平靜地說:“很溼。”

顧忍冬看著床上被他留下的水漬,抿了下嘴,“抱歉……”

明琅撐著床,緩緩坐起身。

牽動到背後的傷,她臉上露出一絲不適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