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從前我與左相走得稍微近一些,自從左相叛變,皇上便對我冷冰冰,我怕某一日……皇上就把我當成左相同黨……嗨,一言難盡!”

梁蔚突然心有觸動——他也在擔心,某一日皇上像對付裴今宴一樣,對付他。

他對皇上,已無信任。

他相信除他之外,不少官員對皇上也無信任。

梁蔚突然心生一計,眼神閃了閃,試探著低聲問道,“若皇上要對王爺不利,王爺是否……要去投奔左相?”

錦王等的,就是這句話。

他抬眼看向梁蔚,眼神認真又坦誠,“如果將軍是我,會去投奔左相嗎?”

“……”

哪怕錦王眼神無比真誠,梁蔚依舊看出他在試探。

也知曉,如果他的回答為肯定,就說明他也有了叛變心思,哪怕微乎其微;反之亦然。

錦王不急,就這麼盯著梁蔚的眼睛,靜靜等著。

梁蔚只覺得,錦王一雙清澈的桃花眼,銳利得好似兩把匕首,將他穿通。

終於,梁蔚額頭滲出冷汗,結結巴巴道,“如果……如果是末將……末將……會投奔左相。”

錦王眉梢幾不可見地挑了一下,隨後緩緩綻放笑容,“梁將軍說得有道理,回頭我會好生琢磨。”

……

翌日。

梁蔚等人再次被召到宮裡。

這一次,皇上在禦書房中召見眾人,與宸瑞宮不同,禦書房內氣氛肅殺壓抑。

明德帝印堂發黑,臉色冰冷狠厲,“諸位愛卿,可有人想到辦法?”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之後新晉內閣大學士,孫閣老上前,“皇上,微臣有些愚見。”

“你說。”明德帝聲音,帶著一些隱隱急促。

孫閣老謹慎地低聲道,“微臣記得,皇上曾私下說過,您與某位皇子有幾年之約。”

明德帝雙眼猛地一亮,“對呀!朕怎麼忘了他?蕭景深!這些年這小子在東越國發展不錯,權勢直逼東越太子,朕應該向他借兵來的!”

梁蔚忍不住,小聲問道,“皇上聖明,但東越國國君老奸巨猾,正坐山觀虎鬥,只怕未必會同意借兵啊。”

蕭皇子發展得再好,也是皇子。

別說皇子,便是太子想借兵,也是要經過皇帝的允許,現在逼其出手,豈不是殺雞取卵?

明德帝一陣陰冷笑容,“朕都自顧不暇,如何能管他?他既然與朕合作,就要想盡辦法來幫朕!更何況,為了他,朕一直沒讓玉萱公主嫁人,現在是時候報答朕了。”

說到這,明德帝有些焦急,“朕應該讓人盯緊錦繡宮!梁愛卿,你立刻讓你們皇城司的人,將錦繡宮包圍,從現在開始,任何人不得進出!”

“……是,皇上。”梁蔚接了令,但內心更涼——瘋子!皇上就是個沒理智的瘋子!一個為了求生,把所有人都拖下水的瘋子!

他想起玉萱公主和錦王交好,突然有個大膽地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