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祖皇帝將這國公府禦賜給裴家高祖,到現在,已有兩百多年。

原本,這府邸是前朝權臣所用,所以面積寬敞、房屋眾多。

但裴家一直人丁凋零,用不了那麼多房子,閑置的院子多,每年修繕都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於是便請示皇帝,對府邸進行改良。

拆掉一些院子,改成了校場。

誰沒想到,後來裴家人口一代不如一代,人更少了,便再次請示皇帝,又拆了幾個閑置院子,擴大了校場。

便有了現在這大得稍顯誇張的校場。

這校場別說一兩個人練武,便是拉來一個小隊操練,都是可以的。

蘇明妝經過裴老夫人和裴二夫人的同意,更是直接當成了跑馬場,練習馬術。

此時,蘇明妝和習秋兩人,一個騎了匹白馬、一個騎了匹棗紅馬,在校場繞圈狂奔。

國公府一些閑著的下人也紛紛跑了來,圍觀夫人騎馬的英姿。

王嬤嬤看著兩人越來越快的速度,緊張地捏緊了手帕,嘴裡嘟囔著,“老天爺呀!跑這麼快幹什麼?習秋這死丫頭,提醒她了,別帶小姐跑這麼快,騎上馬她就忘!看一會怎麼罵她!”

雅琴則是問身旁的丫鬟,“誒?娟兒,你也來了?好久不見了。”

幾日未見,娟兒的小臉瘦了一圈,苦笑道,“是啊雅琴姐,好久不見了,今天表小姐隨著老夫人出門,我們才敢出來走走,喘口氣。”

雅琴想到那兩只么蛾子,也是無奈地安慰道,“表小姐……很苛刻嗎?”

娟兒都快哭了,抱怨道,“不是一般的苛刻!她們真是見不得下人休息!幹完這個幹那個、不斷給我們找活兒幹!浣房的慄嫂子才慘呢,本來洗了知春院的髒衣就能歇著,有一天竟被表小姐看見,你猜怎麼著?”

“怎麼著?”

“表小姐說慄嫂子偷懶,把知春院所有被褥搬了來,讓慄嫂子從頭洗到尾,還要把被子拆開重新彈一遍。”

雅琴聽得毛骨悚然。

娟兒哭喪了臉,“雅琴姐,我實在不懂,夫人說太忙了沒時間接管府務,但夫人都能在這騎馬,怎麼就不能管了?我……我不是不讓夫人休息,是……我們要被折騰死了啊!”

雅琴嘆了口氣,也不知如何回答。

卻在這時,一名丫鬟跑了過來,上氣不接下氣地停在王嬤嬤面前,“王嬤……嬤……”

王嬤嬤吃了一驚,“秋杏,你怎麼在這?你不是隨老夫人去尚書府了嗎?”

秋杏一邊喘粗氣一邊道,“對……奴婢……去了,是……劉嬤嬤讓我回來通風報信的!表小姐在尚書府竟編排夫人,無中生有地……說夫人壞話。”

“啊?”王嬤嬤瞬間急了,“怎麼回事?老夫人呢?老夫人不管管?”

秋杏終於喘勻了氣,“是這樣……”

話還沒說完,伴隨著馬兒的嘶鳴,一匹馬停在距離眾人不遠的地方。

騎在馬上的不是別人,正是蘇明妝。

當時秋杏跑來時,蘇明妝就看見,立刻策馬回來,擔心是老夫人出了什麼事。

秋杏急忙道,“奴婢見過夫人,給夫人請安。是這麼回事,表小姐隨老夫人到尚書府後,老夫人和尚書夫人她們在一塊,表小姐被其他府小姐們拉走,之後……那些小姐一直打探國公爺和夫人的事兒,表小姐就……就開始編排您!

奴婢把情況告訴劉嬤嬤,劉嬤嬤擔心老夫人身體,不敢告訴老夫人,只能讓奴婢回來找夫人了。劉嬤嬤說,夫人您快點去吧,否則表小姐還不知道怎麼編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