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和景執明最終還是沒有打起來。

對此,秦慧因表示非常遺憾。

不過他們在爭論過後,總算都願意離開。

左右婚事都已經敲定,寧王就算氣急,也無力再做些什麼。

只是在秦慧因備嫁的最後幾天,差人送來一封書信,與一張畫像。

“你是冰雪聰明的人,本王確實不滿景執明,也存心想要挑撥,但本王所做所言,皆是屬實。”

信上只有這麼一句話。

畢竟她已經要嫁給旁人做人婦,寧王又不像是景執明那般瘋,自然還是要劃清界限,不給她留下把柄,避免讓人嚼舌根。

她將信紙直接丟進香爐焚燒,火舌吞沒信紙的瞬間,火燻火燎的味道蓋住了原本的香氣。

她被嗆的咳嗽兩聲,才將畫像開啟。

畫中人是名嬌嗔女子,與嶽安公主有幾分相似,落款寫的是昌平郡主。

可在她看來,這畫中人,分明就是柳姨娘。

這臉,這身段,分明是柳姨娘年輕些時的模樣!

畫紙被她攥皺,又撕碎,與信紙一般燒毀。

她盯著火光,神色趨於平靜。

等到結婚那日,自有宮中的喜婆來為她梳妝。

說起來,其實比前世的婚禮要盛大許多。

終究是聖旨賜婚,再多的人鄙夷她,也不敢在今日表露出來。

喜婆婆梳妝的時候,說了許多吉祥話,無非是祝她與夫君恩愛白首之類的話,秦慧因懶得聽,只摩挲著藏在嫁衣下的武器,心想今天應當是一場硬仗。

自重生以來,她每日勤練武藝,總該有所回報。

外面的流程都到哪一步了,她並不清楚。

只在許久後,聽到一句:“吉時已到,新娘子該上轎了。”

秦莫風哭喪著一張臉,過來要揹她:“姐,是我沒本事,我……”

“哭什麼?”她冷聲說,“莫風,記得我先前的話就好,不用為我擔心。”

他硬生生把眼淚憋回去,將她背起的時候,滿臉不愉快地說:“你要是受了委屈就回來找我,我想辦法幫你出氣。”

秦慧因的心情本是沉重的,聽到這句話卻難免笑出聲。

是啊,如今他們都還好端端的活著,自己又有什麼擔心的?再糟糕的局面,還能比得上前世?

“放心好了,你看我像是能被欺負的人?”

“實在是景執明那家夥看上去就很擅長玩陰的。”從景兄變成了景執明,秦莫風看他也愈發不順眼起來,“萬一你被他蒙騙,坑慘了怎麼辦?”

是啊,前世不就是那樣。

她篤定的回答:“不會。”

從她的閨房,到將軍府的門口,亭臺樓榭眾多,卻也不過走了幾百步。

那樣短暫的時間,就走到了喜轎前。

秦莫風不肯放她下來,而她其實打心眼裡,也不想坐上這臺轎子。

僵持半晌,喜婆催促:“吉時快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