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在意會被人得知,也不想手染無辜之人的血,所以才直接忽視掉而已。

陰雲不曾散去,夜雨悄然而至,淅淅瀝瀝,雨勢微弱,只是帶著寒意,可能會讓她腿上的傷口惡化。

刺痛、鈍痛,和心頭的煩惱混在一起,秦慧因停下腳步,茫然的看著黑夜中,京城的景象。

還要去找寧王嗎?

誰知道寧王究竟安的什麼心,誰知道暗衛今日的舉動是不是受他的指示?

他本就清楚景執明並沒有死,兩人又一直仇視,寧王對她所有青眼相待,似乎都源於此,而景執明又說他會解決好一切麻煩,但京中還有誰不知曉,她與寧王將要婚嫁?

景執明也許是有備而來,可事情若成,丟人現眼的不光是她,也會是寧王。

寧王會允許一個臣子,踩著他的尊嚴,來迎娶他表露過心跡的人嗎?

怕不是希望她死在今夜,就此將棋局掀翻,避免他輸棋一子的可能。

想清楚這一點,秦慧因瞬間明悟,命運輾轉下,她微乎其微,無足輕重。

自重生以來,她百般努力,卻從未手中真正攥住什麼東西,借力打力,依託旁人,她別無他選,只得如此。

但是當大廈傾頹,她再怎樣算計,都無濟於事。

只是秦慧因不清楚,景執明究竟要做什麼,又能做些什麼。

雨越下越大了。

她衣衫盡濕,有人撐起一把傘,急匆匆朝她走來。

“還真是您?”看清楚人影,她有些驚訝地說。

“雨勢這樣大,您先去我那避雨,換身幹淨衣服,再說旁的?”

是王萍。

破廟坐落在城西,王萍也住在這邊,而寧王也好,將軍府也罷,都安置在東城,是朝廷早先就劃分好的區域。

秦慧因看著她,並不言語。

王萍把傘舉過她頭:“幸虧您整日施粥,好些人都認識您,知道您在這,直接把我給喊醒,若不然,我還真不知道您來了。”

秦慧因張開嘴,艱難地發出聲音:“好些人?”

“是啊,大家都記著您的恩情呢。”

王萍推著她朝住所走去:“快換身幹淨衣裳,您這樣容易染風寒的。”

是了,她的重生也不算一事無成,好歹有幫到其餘人,也為自己周旋過。

就算結局不算好,至少她努力了,至少比前世好。

秦慧因原先緊繃的神經,緩緩放鬆了下來。

簡單沐浴後,披上王萍的衣服,她幫忙處理了下腿上的傷口,秦慧因今晚就在這裡休息下了。

至於景執明要做什麼,寧王是否會再派人殺她,於她而言,似乎都不那麼重要了。

第二天她醒來後,還是回了將軍府。

路上遇到一支浩浩蕩蕩的隊伍,似乎是宮中來的,為首是個紅袍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