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梢微挑,心底反倒是鬆了口氣。

還以為是什麼奇怪的東西,原來只是匕首。

“拿過來讓我看看。”

這人是跟在夫人身邊的,不太瞭解秦慧因的脾性,聞言還在猶豫,似乎想勸說她一二。

可雀喜卻已經找過去,沒一會兒,就把景執明差人送來的東西都給拿來,包括一封他預留的書信。

秦慧因看清那盞花燈後,大驚失色,還是雀喜果斷扶住她,才讓她沒有因為踉蹌後退而摔倒。

“小姐?您這是怎麼了?”雀喜擔憂又關切的聲音從耳畔響起,“真的不用我去把醫師喊來嗎?您千萬不要諱疾忌醫啊。”

她的聲音聽上去,似乎都快要哭出來了。

“沒事,只是有些驚訝,他竟然還會給我送東西。”

秦慧因很快恢複淡定,拿起嵌滿寶石,華而不實的匕首把玩幾下,又放回託盤中。

最後,是那封書信。

她難免想起景執明上次塞給她的東西,面紅耳赤。

“東西……”她深深的看了花燈一眼,“東西都收去庫房吧。”

其實景執明送的東西,比寧王更對她胃口。

只是因為這個人她不喜歡,所以連帶他送的東西,她也不喜歡。

當然,那封信還是被她藏進袖中。

等周遭沒人時,才敢拆開檢視。

“阿茵,和寧王玩的愉快嗎?”還在結尾畫了個笑臉。

笑臉畫的很潦草,秦慧因卻從中聯想到景執明那張臉,想起他端著架子露出疏離的冷笑時,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模樣。

又是恐嚇。

不過只有這麼一句,容易讓人浮想聯翩的話。

秦慧因發現,他就算人已經走了,存在感卻依舊很強,似乎和沒離開的時候沒什麼兩樣。

想起昨晚的夢,這兩次的驚嚇,秦慧因怒從中來,直接在大片空白的信紙上寫下回應:“很愉快。”

誇了寧王許多,說他們同遊燈會,說他們感情甚篤,同時也回了個更潦草的微笑。

將信摺好後,秦慧因才想起,自己又不是景執明的夫人,如何用官方的驛站給他寄信?

若是自己派人,又怎麼能找到北上的景執明,並且把信交給他?

所以,這封信,似乎是她在白費力氣。

秦慧因愣了愣,心想自己怎麼被他氣的連這樣重要的事情都忘記了。

直到幾日後,又有人來為景執明送東西。

這天是白日,她與秦莫風一同練武,因著秦慧因上次對待景執明送來的東西沒有太大不滿,這次他們就直接把訊息彙報上來。

秦慧因擦擦汗後,詢問:“送東西的人在哪呢?”

“剛走。”

她思索片刻,還是說:“把他給追回來。”

趁間隙的功夫,她回屋把之前寫好的信找出來,去茶室接見這人。

如秦慧因所想,這人確實也算是她的熟人,前世,就是他為柳姨娘鞍前馬後,幫她打壓她的氣焰。

隨後才有府中人見她失勢,落井下石的一系列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