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不小心,秦莫風竟然沒給他留下個人,他又不知道哪裡是不能去的地方,只能守在錦鯉池邊,吹徹冷風。

等秦莫風和門房一起來的時候,她們早就把正事談完,如今只是隨口閑聊。

秦慧因臉上帶著真切的笑意,自從重生後,她第一次沒有被前世那些事重重壓在身上,去做一件自己想做的好事。

這點笑意持續到拆開信封,瞧見信紙的剎那,煙消雲散。

秦莫風好奇地湊過來,嘴裡唸叨著:“姐,誰給你寄信,居然用上八百裡加急的標準。”

在秦莫風看到內容的前一秒,她猛的攥緊信紙,把紙團丟進茶碗中。

茶水迅速暈開墨痕,字跡再也了無影蹤。

王萍小心翼翼的詢問:“您還好嗎?”

秦慧因清楚,自己現在的臉色應該很難看。

她沒有逞強,對雀喜說:“幫她安排下住所,在我解決掉那人之前,她都住在我們府上,這樣安全一些。”

不光是他很快就能出獄的問題,誰知道他還有沒有留下其餘後手。

她好不容易找來的全新人才,還是得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能安心。

畢竟前世,確實讓他們得手,還享受好些年,才被龔嘉盛弄死。

涉及自己的身家性命,王萍自然沒有推卸,與雀喜交流兩句,就被她領了出去。

只是路上她總覺得自己遺忘了什麼東西,卻怎樣都沒想起來,最後只在雀喜幫她安排好住所之後,拉著她的手說:“不要去找秦小姐。”

“應當是信裡寫有什麼煩心事,而且她不想讓第二個人知道,我們應該先讓她一個人靜靜。”

雀喜也是關心則亂,被她點明這一點後,才冷靜下來。

“也是,小姐最近總是很神秘,只是不知道信上究竟寫了什麼,竟然會讓她那般失態。”

當然會失態,誰能想到景執明會給自己寫這種東西!

秦慧因急的跺腳,偏偏弟弟還是個不識趣的,非要湊上來詢問:“姐,是誰威脅恐嚇你了?為什麼這麼緊張。”

她咬牙說:“你閑著沒事,就去練武,我今天沒盯著你,你不會又鬆散下來了吧?”

秦莫風討了個沒趣,卻還是不肯走:“三個臭皮匠還能頂上諸葛亮呢,我這不是想著,若真有什麼麻煩事,我也能幫你出出主意。”

秦慧因皺起眉,搖頭說:“不是什麼大事。”

信上只有一首詩,卻讓她覺得毛骨悚然。

自春來慘綠愁紅,芳心是事可可。

……悔當初、不把雕鞍鎖……

她輕聲念著自己記憶猶新的那句:“悔當初,不把雕鞍鎖。”

這不就是想把她關起來的意思?!

景執明絕對是被今天的事情給刺激到了。

她以為自己與寧王修好,他自會知難而退,誰想到前世都不怎樣在意他的人,反倒是越挫越勇。

怎樣看,都不像是打算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