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不準就是未來的主母,他也不好得罪,甚至想討好一番,只是初次見面的情況實在是尷尬,讓他有些無措,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得到秦慧因首肯後,他就瞬間消失無蹤。

秦慧因看著他消失的方向,心想他們家簡直就是漏鬥,誰都能輕易來去自如,總是這樣也不是個辦法,好歹安排幾個人巡邏吧?

她把這件事記下,想著一會兒在餐桌上提起,加些月錢,再錯開休息的時間,大不了再去僱傭一些人。

若是長此以往,她是真的不能安心。

這件事倒是簡單,大部分事情上面,父母都願意放手讓她去做,聽到她想要如此後,就說賬從家裡走,不用她自掏腰包,其餘的便全權交給她來處理。

這讓秦慧因感動的同時,又覺得有些委屈。

自己前世究竟是犯什麼蠢,為什麼非要嫁給景執明,留在家裡一輩子不好嗎?

可惜重生的太晚,她已經招惹上景執明,總得把這個禍害給轉移注意力,不能讓他盯著自家不放。

如今,已經是最好的選擇。

哪怕寧王並非良人,又多疑,似乎還有些惡習。

秦慧因把最近那些送禮的名單,抄錄一份,給人送過去。

同時還寫了封信,讓人一同交給寧王,

信的結尾,寫的是一句:“殿下放心,我並未生出任何逾越心思。”

然後彈了幾滴混好的鹽水在上面,讓信留下“淚痕”。

暗衛先去處理好傷口,才回去稟告這件事,恰巧和送信的人,前後腳到王府。

寧王還沒聽他說關於秦慧因的那些事,就先收到這封信。

暗衛想彙報自己險些掉人頭才得出的結論,卻被寧王抬手攔下。

“讓我先看看她給我寫了封什麼信。”

很厚的一摞,前面是字跡越來越潦草的禮單。

寧王對這些沒興趣,在他看來都是些不值錢,也不需要記住的東西。

他一頁頁略過,才看到最後那封簡短的信。

字跡模糊幾團,讓人看的有些艱難。

寧王最初是含笑看這封信的,誰讓秦慧因信的開頭,是用炸毛的口吻來寫,有些像是張牙舞爪地在撒嬌。

直至看到最後,他捏皺信紙,眉頭也跟著皺起。

指腹碾過淚痕浸濕過,已經褶皺、暈開墨團的地方。

他冷聲質問:“你都做了什麼?”

暗衛心想秦姑娘這是告狀了?他承認自己隱蔽的技術不精,才會被發現,但是他也受過傷了,而且當時她不像是生氣的樣子……

他在心底滿腹牢騷,卻不敢表現出來,只能老實跪下請罪。

“奴才無能,竟被秦姑娘察覺。”

暗衛當然也想活著,不希望把罪責全落到自己身上,難免就提起景執明:“如景執明所說,當時那個人,確實是秦小姐偽裝的男子。”

寧王輕笑後道:“她倒是夠關心本王的。”

倒是看不出絲毫的生氣,反而以此為榮。

暗衛不曾見過王爺這樣,加重語氣說:“王爺,景執明所說,確實盡數屬實。”

“是啊,正是因為屬實,才能證明他確實對秦姑娘上了心,那本王自然也要對她上些心。”

寧王把捏皺的信紙撫平,仔細收好後,輕聲說:“你辦事不利,還想顛倒黑白,自己滾下去領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