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上儀態,他又找了許多藥丸塞進口中,但是似乎都無甚效果。

最後還是跑出去催吐了。

似乎也很狼狽,但怎麼看都沒有她那日更慘。

秦慧因又往香爐裡添了料,便躺在床上,假寐起來。

等景執明忙前忙後許久,終於回來的時候,見她躺在床上,小聲嘀咕一句:“報複心還真強啊。”

他終於褪去那身紅袍,單膝抵在她腿彎處,小心翼翼的爬了起來,似乎不想將她驚擾。

“今日可是我們的新婚夜,你就這樣睡下,不太好吧?”他眸光期許,認真地喊她,“娘子。”

是夫妻間才可以用的獨有稱謂,從他口中說出來,顯得曖昧又越界。

秦慧因攥緊了匕首。

隨著景執明的逼近,她沒有睜開眼,也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溫度與氣息。

就連提婚那日都那般講究的人,在成婚這天,自然變得更加講究。

可惜,她不想去欣賞他今夜的模樣,也不想成為被欣賞的那個人。

在感受到景執明的吻快要落下的時候,她便將匕首刺出,而這次瞄準的目標,卻有些下三路。

景執明避開後,難免有些失態:“娘子今日這份大禮,還真是讓人有點無福消受。”

他抓住她持匕首的手,用力捏著,將匕首搶過來的同時,還問:“與我親近就這般讓你抗拒?因為寧王?他給你下什麼迷魂藥了,那樣的貨色,有什麼是值得你留戀的地方?”

這話好生熟悉,好似有很多人曾和她這樣說過。

只是,如今因果顛倒,她成了被灌迷魂藥的人。

這種感覺還真是奇特。

一個派暗衛想殺她的人,秦慧因自然沒興致提起,索性不回答他的話,再次對他出手。

景執明扯過紗幔的一角,將她的手給纏上:“今晚可是大婚的日子,我若再受傷,多少有些不吉利。”

秦慧因不吭聲,就那樣用冷漠的眼神盯著他,似乎想要找出他身上的弱點,爭取將他一擊斃命。

景執明在那樣的眼神注視下,微弱的嘆息一聲:“今日荷花沒有開。”

她愣了下,顯然不明白景執明為什麼要突然提起這件事情。

“倒是百日紅開的正盛。”

他笑的有些燦爛,與秦慧因記憶中的模樣不太像。

“十裡紅妝,八抬大轎,明媒正娶。”景執明眸中滿是志在必得,“我能給你的,只會比寧王更多。”

“阿茵,你不要想他,只看我好不好?”

他咬著寧王不放,才讓秦慧因想起,寧王當初好像確實答應過她。

說是等到荷花盛開的時候,便是他們成親的日子。

但是最近好似真的沒開荷花,而他們也真的並未成親。

秦慧因其實有些看不透景執明,她不明白景執明為什麼非要咬死她不放。

尤其是柳姨娘明明已經早早出現,他就不能直接將人娶進門,和她過好日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