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房看了景執明一眼,見他點頭,才小聲說:“我今天開門的時候,就看到這位姑娘這幅模樣躺在我們門口,身旁沒有人,也不知道是被誰所傷。”

“我昨天見過她,想著……”他又看了景執明一眼,含糊其辭,跳過關於他們關系的闡述,才繼續說,“就將人給帶進來,讓醫師先治著。”

秦慧因盯著如今已經躺在病床上,沾滿血的衣服都沒換下去的柳姨娘,繼續詢問:“嚴重嗎?”

醫師還沒開始搶救,猶豫著說:“不算太嚴重,肉眼觀測沒有傷及要害,但是這種程度的刀傷,可能會留疤。”

“臉上呢?”景執明還沒出聲,秦慧因就先他一步詢問。

表現出的倒是比他還要關心這人。

“臉上的傷比較輕,好好治療堅持塗藥,是不會留疤的。”

這樣啊。

她這才收回視線:“好好治療吧。”

“人既然慘成這樣,總不好再送去別處,就在家中好好養傷,等養的差不多,再議別的?”

說完,她才掛起冷笑,看向景執明:“夫君對我這般安排,可算滿意?”

景執明的心亂了半拍,移開視線,竟不敢與她對視。

秦慧因在心底哂笑的時候,他卻又說:“你終於肯叫我夫君了。”

秦慧因被噎了一下,有種惡心的感覺油然而生。

“但是還是將這人送出去吧,本來昨天的事情就鬧的難看,這是我們二人的小家,也沒長輩照付,無論情理都不應當將一個與我年歲相仿的姑娘,就這樣留下來。”

“……呵。”她冷笑一聲,心想景執明倒是擅長裝樣子,都到了這一步,居然還想繼續和她演下去。

不過這也表示,至少此刻,柳姨娘在他心中,還真不佔什麼位置。

“她傷的這樣重,你真捨得將她丟出去自生自滅?萬一兇手又一次找上她,又該怎麼辦?”

景執明皺起眉:“娘子倒是提醒了我,出現這樣大的事情,本應報官才是。”

他看向隨從:“等一會兒天亮,你便去報官。”

“我們先梳洗吧,這邊有這麼多人,輪不到你我來操心,一會兒我還得帶你進宮一趟。”

“進宮?”秦慧因第一次聽到這件事。

“嗯,進宮。皇上體恤我身邊並無親長,你我今日進宮給他敬茶。”

這合適嗎?這不合適吧。

她就算嫁給寧王,那也不應該進宮給皇上敬茶啊。

這個訊息對秦慧因來說,簡直是晴天霹靂,但她也清楚,皇上才不是什麼體恤。

他應當只是想看看,最近鬧的沸沸揚揚,二男爭一女的主角,究竟長了張怎樣狐媚惑人的臉。

可惜,大抵是要讓他失望了。

心底對皇上的惡意有所預料,她便讓雀喜把她往平庸樸素的方向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