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執明能給人帶來更多的價值,所以所有人都不捨得他,都恭維他討好他趨附他。

而她,也只是他身上的一點裝點,有她沒她,對於大部分人來說,都無關緊要。

也是因此,她的死亡似乎都應該像是一朵凋零的花落進河裡,只能蕩起一丁點的水花,就迅速消失不見。

至少不應該牽動任何人的心緒,不應當讓景執明消瘦成這樣,不應該讓他起了告老還鄉的心思。

說到底,皆是因為一個利字,她無法給人帶來太多的利益,便就會成為一個棄子。

在利益面前說什麼情誼,實在是太可笑了。

她就應該爭權奪利,應該往高處爬,哪怕無法爬的比景執明還要高,至少、至少也能護住自己,護住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至少不應該成為任何人的配飾,一個拿出去還算長臉的物件。

可惜,她看清這一點,用了一輩子。

原本以為已經重生,就會有改變這一切的機會,也看清了自己應該努力的方向。

可她還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沒有做,沒有見證到結果,就這樣又回到這裡,回到最傷自己心的地方。

秦慧因腦子裡嗡嗡亂作一團,不再去看皇上,只能聽到景執明再三拒絕的聲音,聽他說:“我意已決,還請陛下不要讓老臣為難。”

這話說的有點古怪,倒像是他才是主導位一般。

秦慧因回頭看向他,輕笑著想,他的本事當然是大,但是連個小家都管不住,又算什麼好本事?

朝堂上,有太多太多的人,但對於已經許久都沒有出去社交的秦慧因來說,都是陌生的面孔。

她左看右看,最後停在了一個穿著盔甲,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就連眼睛都蒙了一層薄薄的黑紗,讓人無法看清的人面前。

她覺得這個人的身形很熟悉,可能又是會出入景府,和景執明關系很好的人?

她就在他身邊停了下來,和他一起看向景執明所在的方向。

有人詢問他:“大人,您這頭發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白成了這樣。”

景執明沒說話,有人替他回答:“情志所至,一夜白頭。”

問出這個問題的人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這這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景執明依舊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稍稍皺眉,說:“略有不滿地說,朝堂之上,還請保持安靜。”

他周圍所有聽清這句話的人,全都安靜了下來,而其餘根本都沒有聽到景執明這句話的人,在察覺到其餘人的動作之後,也安靜了下來。

等皇上換好龍袍出現在這裡的時候,都驚訝的說了一句:“今日眾卿倒是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