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慧因心思沉沉,看著其餘被牽連而抓進來的人,終究還是沒有趁機逃離。

又過了一會兒,輪椅碾壓枯草的聲音傳進她耳中,寧王被他的隨從推了進來。

他穿著與最後進來的那群侍衛相近卻又更華美的衣服,秦慧因一看便知,先前那些人就是他手下的遊龍衛了。

遊龍衛先是進來,給那些中箭的人補刀,確認他們沒有詐死的可能後,寧王便也進來了。

秦慧因沒吭聲,他便先說:“阿茵,這群新來的不服管教,讓你受了委屈。”

“殿下。”她看了眼隔壁牢房裡的人,嘆息著說,“許多被抓進來的人,都是無辜的,可否先將他們放了?”

“這是自然,只要確認確實無罪,便可以出去。”他微笑著說,“我們又不是什麼不講道理的人。”

他喊了一聲自己身後的隨從,吩咐他:“這件事就交給你來做,務必讓慧因滿意,不能出現任何差錯。”

隨從喏聲應下,便帶著許多人離開。

牢房此處,就只剩下他們兩人,和一堆屍體。

感覺寧王是要給她個下馬威,所以才不曾讓人把這些屍體給收走。

她皺著眉,滿臉都是凝重:“殿下此番,究竟是想做什麼?”

“真是手底下的人胡作非為,本王只是時刻關注著你,所以才能及時出現。”

秦慧因聽著他蹩腳的解釋,輕聲笑起來:“那殿下為什麼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直接讓人亂箭射死?是怕他們供出什麼人嗎?”

寧王依舊說著場面話:“不是本王做的,那是另一夥歹徒,本王只是恰巧發現他們,並且將剛行兇完的歹徒繩之以法。”

秦慧因覺得好笑,卻也清楚,就算自己知道這一切都是他做的又能怎麼樣?

她甚至要因此而巴結他。

這也是寧王想要給她看的。

她懶得多說,直接詢問:“殿下,所以,我可以離開了嗎?”

不等寧王給出任何回應,她就朝著沒關上的牢門走去,打算直接離開這裡。

和剛才一樣,丟下一句話,便想把他也給丟下。

這一次,寧王在她從自己身邊經過的時候,扣住了她的手腕:“你想走,本王自然攔不住,只是衙役縱然胡來,說的卻有幾分道理,那些人中,說不準真有包藏禍心之人。”

秦慧因嗤笑一聲:“殿下是將我當做什麼心懷大義之人了嗎?覺得幾個無關緊要的人命,都可以當做威脅我的手段。”

她發現他們還真是一丘之貉,都愛用這樣的手段來威脅她。

只是此時的情況,和景執明早上的情況還不相同。

景執明不至於真對她父母出手,但寧王只要一個皺眉,手下就有無數人幫他處理掉那些平頭百姓。

所以縱然心中千萬種不願,她還是緊緊盯著自己被抓住的手腕,略顯不耐煩地說:“殿下不讓我走,又想與我說些什麼?”

“你討厭她嗎?”他又問出了剛才那個問題。

秦慧因愣了愣之後,氣極反笑:“你折騰這麼一大圈,竟然只是為了這件事?”

“畢竟你當時不願意回答我,也不想與我交流。”他嘆了口氣,略帶惋惜地說,“本王便也只能出此下策。”

“討厭,我恨不得她去死,我這樣的回答,您滿意嗎?”

她咬牙切齒,盯著寧王,不知口中說的究竟是在討厭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