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慧因從馬車上跳下來,聳肩說:“隨便你怎麼想,我回去休息了。”

昨天一共也就睡那麼兩個時辰不到,正好景執明要去看望柳姨娘,此刻就是最合適補覺的時候。

秦慧因轉身就走,將景執明一個人留在這裡,走過來通風報信的丫鬟瞧見這一幕,湊上前關切地說:“夫人這也太過分了,這般不識大體……”

景執明冷著臉說:“我府上不留愛嚼舌根的人,將這個丫鬟送回去吧。”

這會兒的功夫,秦慧因就已經消失,好在如今的景府一共也就這麼點地方,倒是不難找尋。

“嘎吱”一聲,景執明將西廂房的門推開,踏了進去。

這裡先前不曾有人住,雖然在他們大婚前讓人簡單收拾過,但依舊會存在些許灰塵。

他推開門,難免被嗆的咳嗽幾聲。

秦慧因從床上坐起來,直接抄起枕頭砸了過去:“你到底要演到什麼時候,怎麼還不去看柳……劉靜瑤,你不覺得煩我都要覺得煩了!”

柳姨娘搖身一變,如今是前·昌平郡主劉靜瑤,還真是讓人感到不適應。

景執明避開枕頭,將它撿起來放到一旁,又把門關上、鎖上,之後才一步步走到床邊,低頭打量著秦慧因。

眼神讓人覺得有些不適。

“我沒說過要去看她,倒是你,和寧王還真是舊情難忘,我不過是離開一炷香的時間,你們都能勾搭到一塊兒?”

他又單膝抵在她腿邊,限制住她逃走的路線後,才繼續說:“阿茵,我們的洞房花燭,似乎還落下最重要的一個步驟。”

“滾,別碰我,你讓我覺得惡心。”

匕首已經出鞘,抵在他們之間,只要景執明再逼近分毫,就能刺進他的皮肉。

之前在皇宮的時候,帶不進去兇器,所以才要在寧王面前繼續表現出那副假模假樣。

而剛回到馬車上的時候,她就已經又把那些東西全都裝回來了。

防的就是景執明。

景執明卻一如既往,並不懼怕她亮出來的利爪,繼續去吻她:“為何要看寧王,是為夫不美嗎?你應當只看著我,只屬於我才對。”

他眼中是莫大的悲哀,似乎連正在流血的傷口,在此刻都不重要了。

血浸染了秦慧因的衣服,逐漸浸透,濡濕、黏膩。

等手上都是他的血時,秦慧因才意識到這家夥今日是真的要發了瘋。

“我不屬於任何人,我只是我自己。”

她不想成為任何人的附屬品,所以才努力周轉,想抓住前世許多的機會。

可惜機關算盡也無法在那麼短的時間裡扭轉局面,反倒是落得和這個畜牲朝夕相處,還要被他強迫的下場。

景執明的動作停滯了片刻,悶聲說:“嗯,阿茵說得對。”

“但是我卑劣,所以我想得到你,為此我不惜任何手段。”

染血的匕首依舊攥進手中,血還在流,她覺得在失血過多暈倒,應該比被他得逞更先一步到來。

但是此情此景,實在讓她惶恐,顫聲質問:“景執明,你非要讓我恨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