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慧因含笑看著她,詢問:“顧小姐,我說的沒錯吧?”

應當是景執明又與她們說了什麼,才讓之前說好的事情沒有落實下來。

但這又和她有什麼關系?她急著擺脫景執明,顧冬菱自願撞上來,若是不利用,也太遺憾了。

顧冬菱被逼的進退維谷,求助地看向老夫人。

她當然想說自己是景執明的未婚妻,但先不說景執明的怒火,若是承認,就代表把剛才秦慧因說的過錯全都認下來。

老夫人看著她六神無主的模樣,狠狠地皺了下眉,才說:“好了,秦小姐何必咄咄逼人?”

“菱兒調皮,和你開玩笑而已,一件小事,沒必要上綱上線。”

“是,我與顧小姐僅一面之緣,就神交已久。”秦慧因聲音尋常,但落到其餘人眼中,卻帶上陰陽怪氣的意味,“我們關系這般好,不如讓我買下這丫鬟的契?”

“省得後面又因為這惡僕,鬧出什麼禍事。”

雖說對方是做壞,卻也不至於如此。

大抵是最後陪在自己身邊的人只有雀喜,她視她為姐妹,所以不願讓個丫鬟為真兇頂罪暴斃。

春歸磕頭的動作停下來,頂著滿頭血,呆愣的看向她。

顧冬菱徹底忍不住,開始反駁她:“這是我從家中帶來的大丫鬟,秦小姐好大的臉,竟然還想要去,難不成你們早就暗通曲款,才故意來汙衊我?”

“說笑了,今天之前我都不知道你這號人物呢。”秦慧因聳肩,“想來您是不想把她贈我,那就好好待她吧,省得某天突然出事。”

“這是我的丫鬟,我自會……”顧冬菱何時被人這般逼迫,說話時聲音都在顫抖,“好好對待。”

最後四個字,聽上去咬牙切齒的。

她把春歸從地上拽起來:“那就還請大家做個見證。”

“你叫春歸是吧?鼻尖一顆痣,蠻好認的。”

至此,顧冬菱只要還想要名聲,就得繼續好好養著她在身邊。

好端端的壽宴鬧到這份上,所有人都食不知味。

只是關於顧冬菱是景執明的未婚妻,這樣大的事情,自然炸開了鍋。

沒過多久,就有人自持剛幫她說了好話,以為他們關系應當算是不錯,就過去詢問這件事。

顧冬菱不敢正面回答,卻笑的爛漫:“我與景哥哥的關系確實不錯,只是……”

她瞥了仍舊在喝酒的秦慧因一眼,不敢再說什麼,面上卻流露出些許委屈。

用膳時男女賓客離得略遠,她們的爭吵也傳不過去,頂多是覺得他們這邊的氛圍不大對,卻並不具體。

當然,大部分人都清楚,今天壽宴上的異樣,與秦慧因脫不開關系。

沒多久,寧王的侍從送了碟點心過來,景執明也差人人送來新折的梅花。

寧王的侍從笑的討喜,毫不避諱的湊在秦慧因跟前,和她說:“寧王殿下說這裡的飯菜可能不合您胃口,但點心好吃,便差我給您送來嘗嘗。”

景執明是請榮國公府上的人幫忙送東西,自然要慢一些,進來的時候,寧王的人都要走了,她端著梅花白瓷瓶走來,新折的梅花用與景執明今日所穿同樣布料的發帶繫上,倒是不難辨認。

依舊留在顧冬菱身邊,想要討好她的人,自然以為是要送給她的,便沖著僕人招手:“這裡。”

顧冬菱好不容易和緩的臉色,再一次僵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