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寧王把請帖都送來,她也不可能放人鴿子,只能讓人好好打扮,以免讓寧王覺得不快。

同時也是不想在景執明面前出醜。

她清楚,寧王既然邀她,就說明景執明一定會出現在那裡。

接下來是一場硬仗,非常考驗她的演技。

——

如秦慧因所想,寧王從榮國公府要來的請帖一式兩份,一份寫著秦慧因的名字,另一份寫的是景執明。

榮國公府的世子親手寫下,寫時表情格外微妙。

寧王不等他問,就先開口:“我故意的。”

“他們兩個最近鬧的腥風血雨,不如讓當事人直接碰面澄清,省得謠言越傳越離譜。”

世子笑的更尷尬了,但是難得寧王主動開口,他不好讓話題落地上,只能繼續詢問:“說來也是,流言猛於虎,就連您都被牽扯進去,還真是離譜。”

他輕飄飄地說:“那個不是謠傳,是真的。”

似乎生怕這把火不夠旺,他倚坐在輪椅上,輕飄飄地說:“秦姑娘仰慕於我,卻與景執明生出點誤會,不知怎的竟被外面傳成這樣,我也有心讓她自證一番。”

其實可以把話說的更難聽,全說成秦慧因的過錯,左右也無人會說他的不是。

但想著那日明眸皓齒,滿眼星光的小姑娘,他還是留了口德,為她顧及些許顏面。

世子頓時不知說什麼。

他一邊想著秦慧因究竟是何方神聖,一邊把這個話題略過,連忙讓下人把請帖給送過去。

請帖遞到景執明手裡,他咳嗽幾聲,讓人幫他更衣。

照顧他的侍從卻把人攔下,猶豫地說:“這宴席並不是非去不可,大人還是好好休息吧。”

景執明又捂嘴咳嗽幾聲,搖頭說:“榮國公府的帖子,早在上旬就由肖二公子親手遞給我,這一封,是某位很‘關心’我的人,特意寫給我的。”

“確實是非去不可。”

“但是你的身體……”

前幾日他總是夜裡消失,原本想著以他的身手,也不會出事,誰能想到,他竟然渾身是血的回來,又淋了夜雨。

初春第一場寒雨,再加上本就帶傷,淋了一路,回家就染上風寒,一病不起,連點卯都沒去,和上峰告假修養。

“已經無事了。”他這般說完,又咳嗽幾聲,同時捂著傷處,疼的皺了下眉。

侍從的視線也落在那裡,眼底更是擔憂。

這傷還是他上的藥,但是也因此,清楚這傷口非常奇怪,不像是任何一種他了解的兇器。

而公子的態度也很奇怪,他詢問時,他只說他應得的,便對此事閉口不提。

景執明說著無事,可身體情況騙不了人。

等他出現在眾人面前,就是副病弱模樣,惹得不少本就傾慕他才名的人,更是對秦慧因氣憤填膺。

——這些人分明不知因果緣由,卻還是先無端遷怒起她。

在他們看來,就是秦慧因不識好歹,高攀了他景執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