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了嗎?“

李世民面容憔悴,腦袋上纏著溼布,看起來好像頭疾又犯了似的.

“吃過了.“

心腹內侍楞怔了一下,反應過來皇帝問的是武元慶後,急忙點頭.

“他可有說什麼?“李世民又問.

“沒有,武侯爺很安靜,從昨天關起來,只有尉遲寶林探望的時候說過一會話,其他時候再無一言.“內侍低著頭說.

“沒有抱怨,沒有咒罵?“李世民神色微動.

“沒有.“內侍的腦袋更低了.

李世民哦了一聲沒了動靜,靜靜的好半響,才幽幽嘆了一聲“一會你去送他上路吧.“

“是.“

...............

“該上路了?“看著手捧白綾走進來的內侍,武元慶輕笑一聲問道.

“是,陛下命奴婢送武侯爺.“內侍面無表情,眼中卻閃過一絲不忍.

內侍不敢表露心思,心中卻非常的難過,武元慶是少有的對他們這種刑餘之人沒有偏見,不帶鄙視的.

平等,這是所有認識武元慶的內侍,宮女們切身的感受.沒有輕視,沒有鄙夷,更別有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動則呵斥.

越是卑微的人心底越是敏感,別人對他們好與不好他們第一時間就能感受到.

能像武元慶一樣平等看待他們的再沒有一個.是,武元慶是當著他們不少人的面罵過死太監,但他們都能感覺到武元慶罵的是特定的人,而不是太監這個群體.

就像武元慶罵魏王李泰死胖子一樣,罵的是魏王,而不是所有的胖子.

自從入宮,見多了朝臣,勳貴,也只有武元慶會拍著他們的肩膀笑嘻嘻說話,笑呵呵開玩笑.

而現在這唯一的一個把他們平等的當然看的人卻要死了,這讓三個來送武元慶上路的內侍心中一片哀傷.

以後啊,再也沒人把咱們當人看了.

“哎,老王,你這白綾結不結實啊,別一會我掛上去,脖子沒斷它卻給斷了.“

就在三個內侍沉浸在傷感當中的時候,武元慶好奇的搶過內侍手裡的白綾用力拽了拽,一副測試白綾結實程度的逗比樣.

“額“

三個內侍好懸一口氣沒憋在嗓子眼把自己給活活憋死.

神經病啊,腦子瓦特啦.

“老王,和你說話呢,傻愣著幹嘛.“武元慶衝李世民的心腹內侍翻白眼到.

“武侯爺別鬧了,再鬧陛下又要發怒了.“內侍急忙伸手要搶.

“哎呀,陛下發怒就發怒唄,我都要死了還怕什麼,難道陛下還能讓我死兩回的啊.“武元慶一副小爺都要死了還怕個逑的表情.

“這這.....“內侍沒話說了,還說毛啊說,沒聽嗎,人都要死了.

“老王,你說我這一會該怎麼往脖子上掛,是直接伸脖子往裡套呢,還是我拿白綾現在脖子上打個結,然後你們在往房樑上掛啊.“武元慶拿著白綾在脖子上比劃著,換著花樣作勒死裝,舌頭也配合著長長的吐出嘴外.

搞怪,臨死臨死了還不消停,還在搞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