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你們父女倆談心,嫌我多餘唄”,文女士拽過遙控器,掐掉國際新聞,換到高甜劇的重播。

平松和言青川對視一眼,乖覺得很。

“瘦是看著瘦了點,但精神不錯,比前陣子回來狀態好不少”,他拾起開先的話頭,“年輕的時候,心還不定,好多事情判斷不清楚,容易憑激情做事,情緒退下去或者進入平緩期,就會想是不是沒有意義啊或者覺得自己走了彎路,有狀態波動很正常,其實放一放,說不定就過去了。”

文女士調小了電視音量。

“一旦呢,工作上得到別人的肯定,勞動成果被人看到,掙到錢,成就感一下子就又回來了。這個上上下下的過程,在你們這個年齡、事業階段很常見。這話我也跟平次說過。”

平松端起公道杯想倒杯茶,手還沒伸直,就被文女士給拍了回去。

“大晚上的喝什麼茶,還要不要睡覺了”,文女士踢踢踏踏起身,“我給你倆熱牛奶”,沒等言青川張嘴,她趕緊壓了一句,“青青也要喝。”

平松和言青川繼續對視,讀出了彼此未盡的潛臺詞。

“工作事業,是人生很重要的構成部分,也是自我證明很重要的板塊,這我不反對”,話題繼續,她索性盤腿坐好,挑了個最軟的紫布林,“但我不鼓勵太被這些社會性的評價框死了,工作不是全部,尤其不能讓工作主導了人的情緒狀態,不能把自己給搞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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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青川接過牛奶小口抿。薄薄一層奶皮沾到嘴唇上沿。

“前陣子”,她找著措辭。

和長輩聊稍有分量的話題多少會彆扭,但因為和平松微妙地隔了一層的親緣,似乎又好開口了那麼一些。

“前陣子工作上是有些不順”,言青川嘴裡漱牛奶,“也不是不順,就是沒勁,有點找不到動力,幹頹了。”

“這也是常有的”,平松把放到溫熱的牛奶端起來,點點頭,“你年紀輕,又是做創造性工作的,要持續保持高點不容易。”

文女士收走兩人的杯子回到廚房。

“有點”,言青川看著她走遠,“幹了這麼幾年,該知道的套路都摸得差不多,行活是最好做的嘛,不費勁,尤其碰到不是自己感興趣的東西”,廚房裡響起整齊的水流聲,“而且越來越覺得,好多事其實也沒那麼有趣,扒開來都是一樣的東西”,她抬頭找平松的視線,“我可能說得有點虛——”

平松壓壓手掌,“你平叔叔還沒那麼轉不動腦”,他打趣,“世上絕大多數事情,都是經不起審視的。而且你們刊對娛樂性的內容更敏感,沒有供嚴肅挖掘的空間。但話又說回來,娛樂產業其實是相對無害且簡略的了,沒必要一味覺得是自己的問題。”

他看言青川沒答話,默了默,重新把眼鏡戴上,將電視調回新聞頻道。

“您不聊了呀?”,言青川眨眨眼。

“你現在不是振作起來了嗎”,平松跟著眨眨眼,“我們做家長的呀,其他的都不求,你們健康開心就比什麼大成就都重要。當然,我們青青要是成為個大人物,我和你媽面上肯定有光。”

“大人物我也不指望”,文女士從立櫃取下護手霜,邊抹邊走過來坐下,“安安穩穩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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