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登機箱展開也沒有多大,零碎物件歪斜地放著。言青川向來沒有這方面天賦,這點和文女士一脈相承,第一年出國,要不是平叔叔和平松兩位田螺先生,還不知道要多整出幾個箱子。

她蹲在箱子邊上,把因為顛簸飛出來的一卷襪子,飛快的塞進衣服縫裡。

抬頭看一眼齊藍,好在他正揹著身,在看遠處的電子大屏。

“齊藍,我好了,走吧”,言青川蓋上箱子,上千拍了一下他肩膀。

“走吧”,他接過她手裡的箱子,“吃什麼?餓不餓?”

“還好,沒有很餓,你呢?”

“不餓?”

言青川擰著眉頭,有點疑惑又有點嗔意地白了齊藍一眼。

“星巴克吧,想吃個三明治,順便打杯咖啡,可以嗎?”

“行,走吧”,齊藍痛快點頭,推著箱子,撥開人群直奔綠色美人魚的店面。

極小的空間裡擠滿了人,一架行李推車擋住了大半店門。

齊藍把箱子推到星巴克與隔壁店面之間的牆邊,“哪款三明治?要加熱嗎?咖啡呢?保溫杯給我,裝一杯美式?”隨後又四周望了圈,“你就在這等我,行李放著沒問題,我去排隊,很快。”

“不然一起吧”,言青川探出身子,繞過齊藍看了一眼店內,“且排著隊呢,一起排不無聊”,怕他還要勸,跨過並排的行李,當先走到門口排隊。

齊藍沒辦法地搖搖頭,跟上。

兩人身後很快又排出一串人,咖啡和加熱後的麥香讓乘客們從容了些。清洗管有規律地噴氣,奶泡機也高速運轉著,烤箱瑩黃的光一圈圈搖出來。

言青川前面是個人高馬大的老外,揹著足有一米高的登山包,金色的頭髮似乎從後腦勺一直連綿到脖子。

她微微回身,攏到齊藍身前。後者聞弦知意地彎腰湊過來,以為她要說什麼不適宜在公共場合宣之於口的話。比如點評哪個哪個路人女孩,ay就經常這樣,時刻都在judge陌生人。

齊藍面色微妙。

“齊藍你知道嗎,我以前也當過揹包客,還買過,喏喏”,言青川下巴往前頭老外那裡努,“同款登山包。”

他面色愈加微妙,挑挑眉,學著樣也把下巴往前努,“唔,以前。”

言青川站直,隨著隊伍往前進。

“嗯,還徒步呢”,她得意地一揚手,腳微微踮起,海魂衫t恤隨著動作扭動,露出白白的一截腰肢,“那時候去墨脫路線還不成熟哦,厲害吧~”

“墨脫?”,齊藍往右邊挪了一步,指指隊伍,示意言青川往前走。

她“哦”了一聲,放下隔壁胳膊。前面大概還有三組人,言青川打量了一下展示櫃裡的東西,“對呀,當年哪個看過《蓮花》的女孩不想去墨脫哈哈哈,但大多不敢真的冒險去,就我憨,揹著我媽和我哥,換了行程偷偷去的。”

齊藍看著她擠眉弄眼的,忍不住笑。

“後來他們知道了?”

“知道了,我哥多精啊,其實出發去雲南沒多久他就猜到了,可也沒什麼辦法”,她遺憾地聳聳肩,“回來我媽怎麼知道就不清楚了,把我倆都罵了一遍,生了好幾天氣,直到我哥假期快結束要回美國了才有好臉。”

“有兄弟姐妹挺好的”,齊藍越過言青川,跟空出來的收銀臺女孩互道“你好”,“兩杯大杯美式,有一杯麻煩裝這裡”,他把保溫杯遞過去,“青川,你喝什麼,要什麼的三明治?”

“培根雞蛋全麥,加熱一下謝謝。抹茶拿鐵脫脂奶”,言青川對著收銀小妹說,再轉頭問齊藍,“你不吃嗎?”

“一樣吧,兩個培根蛋三明治”,他聽小妹複述完,點頭確認,刷過二維碼結賬。

兩人走到一邊等帶,揹包客老外,摘下了包擱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