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一片廢墟的內心掛起狂暴暴雨,紅脂卻還是固執地站在原地,不願走向命運為她安排好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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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旁邊的侍女擔憂看著好像在發待著的人,輕聲喚道。

“嗯?”手裡還拿著花的大小姐抬起頭來,那雙碧藍雙眸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侍女擔心道:“您是身體不舒服嗎?最近常常突然就出神呢,需要為您請醫生嗎?”

懷夕擺擺手,拒絕了侍女的提議,微微蹙眉道:“你下去吧。”

她只是……感覺好像忘記了什麼很重要的存在,似乎做了什麼不對的事。

她該,該去道歉的才對,不該說出那樣的話啊,明明那個人已經這麼努力,明明他們誰也沒有做錯。

所以,那個人是誰?

在想到這一點時,懷夕就頭疼欲裂,彷彿冥冥之中有什麼在阻止她繼續想下去。

手中還未修剪好的花刺紮進她的掌心,絲絲鮮血滴答落在桌上。

疼痛讓懷夕混亂的大腦稍微清醒些,她知道,在腦海中這陣疼痛再次過去時,她就會像從來沒記起過一樣,忘了那個人。

我不要,我不想,我不能夠,又一次忘記她。

那個人有一頭漂亮的紅發,那個人笑起來很好看,那個人是個固執又膽小的家夥,那個人總是喜歡做些冒險的事,那個人手上戴著紅繩,

那個人……

懷夕睜開眼,怔愣看著自己鮮血淋漓的手心,她剛才……在想什麼來著?

她蒼白著臉看向剛剛才落下的夕陽,橙紅色的陽光籠罩著她,晚霞飄在天空中,而晚霞基本只能存在不到半小時。

紅色,轉瞬即逝的紅色。

“紅,脂……”

懷夕不自覺地喃喃出聲,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那雙碧藍雙眸卻亮的驚人,嘴裡還在唸叨著那個自己遺忘了的名字。

在晚霞離開,黑夜降臨時,那個名字也隨之遠去。

懷夕在院子裡從黑夜做到清晨,身上都帶著露水,她安靜地站起身,那雙碧藍雙眸裡是不死不休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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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知道懷夕做了什麼,哪怕是秘境也不可能展現出連紅脂都不知道的事。

而唯一知道全部的九川月詠只是平靜地站在原地,沒有要開口說話的意思。

但他們知道,懷夕一定做了常人不可及之事,也不知為之付出了多少的努力。

因為……他們認得出現在站在懷夕面前的,就是他們身邊的這位冕下。

秘境中的冕下和現在的面下唯一不同的,就是曾經的冕下嚴肅了多,情緒淡淡的臉顯得他身邊疏離氣勢更狠。

他揮著手裡的小扇,看著面前的懷夕挑眉道:“就是你聯系的新世界系統?膽子不小啊。”

除去[時間]這位已經被奪走力量的神明,這個世界可還是有[天空]和[大地]兩位神明。

而很明顯,懷夕觸碰到了這樣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