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信仰“天空”傳承千百年大家族的大小姐,懷夕說過,自己是因為為了和家僕走丟才被抓住的。

雖然作為大小姐身邊不可能沒有保鏢,但懷夕沒有說下去,紅脂自自然也不會問讓懷夕難過的問題。

懷夕想要離開,而且她的身體在日漸一日的實驗中越發虛弱。

紅脂知道,已經有實驗人員判定懷夕接受不了幾次實驗就會徹底無用。

她想要和懷夕一直在一起,這一切的前提都是懷夕要活著。

紅脂握住懷夕的手,她半蹲下身,那雙豔麗的紅眸是真誠和堅定,她用最誠摯的語氣發誓:“我會帶你出去的,懷夕,以我的,”

她還想接著說下去,卻被懷夕捂住嘴,碧藍雙眸裡淡淡的責備:“不可以拿自己說這種話。”

懷夕沒有接著這個話題說下去,她看著面前帶著些委屈的少女,輕聲嘆氣。

紅脂越來越鮮活,她會表達出自己的情緒,甚至還試圖收買實驗人員。

但是她也明白,在如此的同時,紅脂把所有都交付在自己身上。

[只要聽懷夕的就好了。]是帶著這樣的想法生活的吧。

如果自己在,她當然願意一直引導著這個把鑽進她懷裡不願意抬起頭的少女。

但是……到了現在,她們也只是知道這個實驗與神明之一[時間]有關,除此之外沒有更多的。

這些年她不是在生病就是在養病,身體已經出現了很多狀況。

而實驗室不是什麼養病的地方,她明白在自己實驗價值被徹底榨幹時,也是她死的時候。

紅脂與她不同,哪怕到了現在,她的身體依然很好,甚至已經到了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擁有的身體素質。

實驗人員已經將她視為最有可能實現他們實驗目的的實驗體。

如果自己真的死了,紅脂該怎麼辦呢?她會不會再次崩潰,重新縮回那具軀殼中。

懷夕把這些擔憂壓在心底下,她重新笑起來,是紅脂熟悉的溫柔笑容:“過幾日就到了你生日,又要大一歲了啊,紅脂。”

在垃圾窟出身的紅脂沒有名字,自然也不會有生日這種東西,能夠活一天就已經是幸運了。

但是懷夕知道後,只是拉著她的手說:“既然如此,以後紅脂就和我同一天生日吧,這樣算是我們就在同一日降生。”

“——或許我們的出生就是為了彼此的相遇呢。”懷夕笑著說出這句話,那雙碧藍雙眸是溫暖的愛。

這句話刻進紅脂的心裡,她想自己擁永遠不會忘記這一刻。

紅脂反手握住懷夕,坐到了她的身邊,靠在她的肩上,隨口道:“懷夕不是和我一樣嘛。”

“十八歲可是成人啊,在我們那可是要祈福三天三夜呢。”懷夕縱著紅脂,歪著頭和她一起靠著。

“……只要是和懷夕在一起就可以了。”紅脂昏昏欲睡著嘟囔著。

懷夕沒有再說話,只是低著頭看著已經淺眠的紅脂。

說是什麼都沒做,但肯定答應了實驗人員什麼條件吧。

懷夕抿唇,嚥下湧上來的血液,嘴裡鼻腔充斥著血腥氣。而她面不改色,顯然已經習慣了這一點。

那麼她自己的最後一絲價值,不想放在他人的實驗上,不如給紅脂送一份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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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懷夕,要死了啊。”夏油傑輕飄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