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葉(第2/3頁)

“嘛，不意外。”太宰治懶洋洋打了個哈欠，畢竟他早就看出來鴆知道他們的存在，不會他們接觸不了秘境，鴆似乎察覺到，也就當他們不存在。

費奧多爾笑了笑，看起來憂鬱漂亮，他已經預料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不得不說，有些可惜，畢竟鴆這種人和他和太宰治是同類，竟然選擇了最“無私”的一條道路。

夏油傑張張嘴，又意識到鴆聽不到他們講話，還是沒有問出口，就算想問，之後出去也能問到，他現在無比真實的感受到，鴆只是個普通人，沒有任何特殊能力，但他所做，卻完全不是普通人能做出的事。

“算了，我猜說不定一切結束，你們就會離開吧，如今也費不了心思在你們身上了。”鴆聲音平淡，又帶著莫名的釋然。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鴆轉過身，看著氣喘籲籲的青年笑道：“來的好慢。”

青年看起來有些狼狽，但那雙橙色雙眸卻熠熠生輝，裡面含著比太陽還耀眼的光，他挺直腰板，氣質溫潤也不失嚴肅，是很合格的領導者。

他和鴆之間有一段距離，再想靠近，鴆就伸出手製止，示意要是再進一步，他一緊張就往後一靠了。

“你是在等我嗎？不如換個地方聊聊，這裡的風太大了。”丹尼爾的聲音藏著小心翼翼，努力想讓看起來下一秒就要墜落的鴆下來。

“我覺得這裡挺好的，而且我們也聊不了多久。”鴆歪歪頭，現在的他氣質平和，像是耐心的長輩般溫和。

不愧是他選的，鴆笑意更深，如今一見，果然非常合適。

“你的事我聽佐琳小姐說了，你不該在這裡結束！”見鴆意志堅定，丹尼爾選擇有話直說，畢竟什麼詭計在鴆這種人眼中，都是一眼看透的吧。

“她說你就相信了？”

“對，我不是傻子，有很多，我都感覺自己是被人推著走的，甚至這次總攻連演都很敷衍，聽佐琳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我就是沒想到......”

“沒想到我是個願意背負罪孽為世界獻身的人？”

“不，沒想到你給自己選擇這樣的結局，鴆，回來吧，與我一起，創造更美好的世界，我相信，有你在，這個世界會變得更好。”丹尼爾語氣堅定，是無論如何都動搖不了的意志。

鴆看著熱血沸騰的丹尼爾，眼中出現深深的疑惑不解，他用一種感嘆的語氣道：“不理解，我果然還是不理解，為了所謂的理想，為了一個目標，竟然會有這樣的意志，哪怕到了現在，我還是搞不懂你們這種人啊。”

見丹尼爾還想說什麼，鴆輕嘆口氣，用帶著深深疲憊的聲音道：“不行啊，我做不到，我只是一根被點燃的蠟燭，如今已經到了燃盡的時候，已經夠了，我已經沒有燃燒下去的意志和勇氣了，甚至連一顆真正的‘心’都沒有。”

“丹尼爾，你想創造怎樣的世界？”鴆聲音嚴肅，認真問對面的青年。

“不再有啟，不再有階級，人人幸福安康的世界。”丹尼爾話語堅定，說起自己的理想，他身上好像燃起火焰般耀眼，擁有著比鑽石還堅毅的意志。

“這樣啊，那還真是美好。”鴆輕輕說道，好像看到了那樣的世界。

其實鴆知道自己如今算不上實現了亨利和查希爾的理想，他作弊了，選擇了新的燭火替他燃燒，但這已經是鴆的極限，他或許真的很累，沒有繼續下去的動力，只是想要休息一下。

不過丹尼爾，絕對會做得比他好，所以啊，他終於可以不再是清燭，不再是鴆，只是為了自己，做出發自內心的選擇。

這樣就足夠了吧，鴆的思緒翻滾，確定沒有遺失的，該安排的都安排了，像是鬆了口氣放鬆下來。

最後，他向那位彷彿在燃燒的青年，露出溫柔又肆意的笑。

丹尼爾像是意識到什麼，加快腳步飛奔向鴆，哪怕他用盡全力，哪怕他大喊著“不要”，甚至他都抓住了鴆纖細的手。

但鴆還是像斷線的風箏一樣，義無反顧掉落下去，他只抓住還那隻殘留溫度的白色手套。

高空墜落是非常痛的，不過，在這樣的高度下，在撞擊的一瞬，便會失去意識，也就是說在感受到疼痛前，人就會暴斃死亡。

鴆不在乎什麼死相，卻很滿意這種沒有痛苦的死亡，不枉他耗費心思建造一座高樓，她像是得到了自由般張開雙臂，享受著風與雲的擁抱。

真好，真是太好了，像是回到了母親的肚子那般安心。

就在鴆墜落地面的一瞬，熟悉的空間裂縫出現，九川月詠看著支離破碎的屍體一頓，微微皺眉，自己這是來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