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淳沉聲道:“停下。”

白嶼還以為他要玩什麼情趣,扭著腰,夾住方淳的腿,放言道:“yes,papa,pease spank e.”

方淳反握著白嶼的手:“別爸爸不爸爸了。”

白嶼困惑地望著他,安撫似的摸索著方淳的腰腹,輕聲道:“是我哪裡做得不好?”

方淳幾乎脫口而出那句“陪著就好”,突然意識到裴行遠是那麼不可或缺。

他從來沒想過和裴行遠上床。

他想象不到自己和裴行遠上床的樣子,也想象不到裴行遠在床上的樣子。

他和裴行遠從未産生過肉體上的聯系。

可他知道自己和裴行遠的精神纏在一起,離了這個人,他像是失去了氧氣,一如魚沒有了水源,好像就會活不下去。

方淳皺眉,嘆氣道:“你別說話,抱著我就好。”

最後一句話落下得那麼輕,幾乎展示了他從未展示過的脆弱。

白嶼不明所以,緩緩從床上起來,小聲地困惑道:“不打複合火包,我們做什麼呢?抱在一起純聊天?”

對啊。

他和白嶼不做那件事,還能做什麼?

他們不談感情了,還能談什麼?

方淳的懷裡很空,他想到裴行遠懷裡的溫度,想到他對自己笑的樣子,想到他觸控自己額頭的溫度。

裴行遠和他永遠無話不談。

哪怕身體從來沒靠近過,他們兩個人卻似乎從來沒産生過距離。

白嶼在他耳邊絮絮叨叨地說著沒營養的口水話。

方淳沒有給出回應,聽著對方說了很久,他才道:“睡吧。”

白嶼急切地看向他,問道:“我們算複合了嗎?”

方淳沒回答,冷淡地迴避了話題。

白嶼聽話地埋在方淳懷裡,自顧自道:“我知道了,你是想說,看我表現。”

閉上眼的時候,方淳想著的人依然是裴行遠,心口像被挖去一塊,沒有任何人能夠填補。

懷裡的溫度越高,心卻越冷。

有時候分手對方淳來說是一種利器,堪比棄貓效應。

在感情中,人和被丟棄過的貓很像,因為被丟過的貓害怕被再次丟棄,所以會在被撿回來後表現得特別乖巧。

那麼裴行遠呢?

他會回家嗎?

方淳盯著滿目的夜色陷入了沉思,他摸索著懷裡的人頭發,誰給他的感覺都一樣。

最後都毫無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