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莊主整日操的心那麼多,自然老的快。”商玄臺的陰陽怪氣聽起來倒是十分的真心實意。

杜仲冷笑:“呵,商霽,你大可不必在這裡討什麼嘴上功夫。”

“好啊。”商玄臺聞言給嚴青黛一個眼神。

嚴青黛提刀沖上前去,正要對著杜仲砍下,沒成想杜仲用快的出奇的詭異速度已閃身到幾人身後,嚴青黛對商玄臺聳了聳肩。

商玄臺轉身看著杜仲:“杜莊主,沒記錯的話這是我那師兄的拿手好戲,他連我都不願意教,你們什麼關系?怎麼這麼快便叫你學去了。”

商玄臺心中早有猜測,經過此番試探,杜仲這詭異的換命之法與元錦嫿和姜洛葵的如出一轍,甚至更為完整精妙。

“是啊,這套功法可是我家自祖上傳下來的,當年你們滄海閣雖得去了一部分,可我手裡的,才是完整的!姜洛葵......那個蠢貨到死也沒想明白為什麼他從元錦嫿那裡得來的秘法,怎會被我壓制,可笑,他那區區溝渠之水,也敢與汪洋相爭?”杜仲幹脆認了,臨溪鎮時元錦嫿所說被人殺身奪法,起初商玄臺認為只是姜洛葵變態到欺師滅祖連自家師長也不願放過,現在看來,這事兒杜仲也沒少在姜洛葵背後出謀劃策。

不過有一說一,杜仲這番話,商玄臺有一句是贊同的“姜洛葵那個蠢貨”,心甘情願被人當槍使,勤勤懇懇幹了百十年,最後還是被杜仲給收了,惡人自有惡人磨,奈何惡人有點多。

“師父!換命之法有違天理人倫,您就不怕反噬嗎?!”杜一顏在旁邊聽的仔細,此時聲淚俱下的吶喊著。

杜仲這次到扭頭看了看自己這位徒弟,冷笑道:“詛咒反噬?有俞家那一群人幫我擔的好好的,我有什麼可擔心的?”

“俞沉水的詛咒是......”嚴青黛看了一眼商玄臺,他愈發覺得這杜仲不是東西。

商玄臺瞭然,此前檢視俞沉水的詛咒時他還想過,究竟俞沉水祖上犯了什麼大錯能攤上那麼惡毒的詛咒,聯絡了一下外面那山洞裡被杜仲吸成人幹的屍山,商玄臺只覺這天罰甚至還算輕了。

杜若正是此時回到吳越山莊的,她見著滿地狼藉以及一路上受傷的弟子,心中對杜仲厭惡非常,卻還是期待著他能做出點解釋,沒成想,剛上半山腰,正巧聽見杜仲慷慨激昂的講解自己是如何讓俞家人替自己承擔詛咒來的。

這可是精準的點了杜若連著火藥包的引線,她腦子“嗡——”的一聲,身體早比理智更快做出反應:“杜仲!你去死!”

杜仲面色不悅,杜若卻已經持劍看了上來,無奈杜仲只得出手應付杜若。

趁杜仲招架杜若的功夫,商玄臺挪了幾步走到杜一顏身邊,左手拾起嚴青黛的長刀,右手鈎住杜一顏的領口,輕聲對杜一顏說:“有兩個選擇,我放手,你師父的陣法取你性命,或者我幫你脫開杜仲的陣法,不過會很......會特別疼。”

杜一顏梗著脖子,看著商玄臺的眼中熱淚盈眶。

這還有什麼需要選的啊!杜一顏一秒沒猶豫:“前輩......救我......”

商玄臺點頭,下一刻,杜一顏突然明白了商玄臺為什麼要問自己選生還是選死......這簡直就是選死還是選生不如死。

蔓延至小臂的黑紋化做了某種實體,被商玄臺一拽,硬生生的從杜一顏的每一寸肌膚皮肉中分離出來,杜一顏覺得用“特別”來形容這個痛感可能有點輕了。

商玄臺拽出杜一顏,隨後將嚴青黛的長刀斜插入陣,發出一聲錚鳴的聲響,刺耳非常,泛著紅光的陣法陡然破碎,商玄臺打碎了杜仲那亂七八糟邪性非常的大陣,正同杜若拉扯的杜仲猛地突出一口烏黑的血,面目猙獰的扭頭看向商玄臺。

“商霽......我知這世間你無人能敵,但是......若你身體裡沒有妖神之力呢”杜仲開口的一瞬,杜若的動作也沒有停止,帶著紅光的長劍刺入杜仲腰間。

?!

商玄臺突然緊盯杜仲。

“他說什麼?”嚴青黛也被杜仲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弄懵了。

杜若還沉浸在上頭的氣憤中,壓根沒聽清杜仲說了句什麼,只是脫口而出:“什麼妖神?這世間哪兒來的神?”

商玄臺卻沉默半晌,眼中紅光乍起,暗紅的瞳孔又一次變成了明亮的猩紅:“你怎麼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