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埃

商玄臺圍著馬車走了一圈,嘆了口氣問嚴青黛:“會駕馬車嗎?”

嚴青黛搖頭。

商玄臺不放棄的繼續問:“恭喜和發財會嗎?”

嚴青黛無語:“它們兩個是刀靈不是馬車軲轆。”

商玄臺:“嗯,有道理。”

“為什麼要馬車?去天機殿的話南芥也跟的上我們的腳程啊。”嚴青黛不解,商玄臺研究這馬車幹什麼。

“還要帶個人去。”商玄臺回答。

“ 誰啊?”

“俞沉水。”

直到幾人再次來到摘星殿,商玄臺指使南芥將俞沉水搬上馬車,黑紫色的面板從商玄臺的外袍中露出來,嚴青黛的表情裡有些不可思議。

“別看。”商玄臺輕輕抬手虛擋在嚴青黛眼前。

“姜洛葵把他殺了?”嚴青黛問。

“你怎麼不說是我殺的?”商玄臺反問。

“那就是姜洛葵幹的。”嚴青黛幹脆得出結論:“俞沉水不是天機殿左護法嗎?姜洛葵為什麼殺他。”

趁著南芥幹活的功夫,商玄臺簡單的給嚴青黛解釋了一下。

“他怎麼能這樣。”嚴青黛說完,不服氣道:“憑什麼他這樣天機殿還能是仙門百家之首?”

“所以說啊。”商玄臺順著嚴青黛的語氣說。

嚴青黛好奇:“那我們還去天機殿幹嘛?姜洛葵肯定不會逃回天機殿等你去找他啊。”

“不是覺得天機殿不配做仙門百家之首嗎,那自然是去拆了他那天機殿。”商玄臺冷笑,眼底紅痕一閃而過。

......

姜洛葵倉皇逃跑,自然是沒有逃到天機殿,他熟門熟路的來到一處深山,在巖壁上比劃片刻,山門洞開,一條幽深的小路直通山中,姜洛葵走了進去。

四周巖壁愈發密集,直到見不到一絲陽光。

是個實打實的天然巖洞,巖洞四周堆著大大小小的鐵籠子,雖然看上去都是空的,卻還是有一種經久不散的臭氣籠罩其中。

一位黑袍老者站在正中空地,聽見來人的動靜,緩緩轉身。

“趕快,救我。”姜洛葵艱難的支住自己的身形,對那老者喊道。

俞沉水的修為只能短暫提升他的功力,現在儼然變回了被商玄臺打傷後的瀕死狀態。

可帶著兜帽鬥篷的白發老者沒動,只是平靜的看著他,隱藏在兜帽下的渾濁雙眼彷彿在看著一團死物。

“你幹什麼?”姜洛葵猛然警覺。

“你的計劃失敗了。”蒼老的聲音悶悶的傳出來。

“誰能想到景容沒死,被他擺了一道而已。”

“我等了這麼久了......”老者一邊說著,一邊從鬥篷下伸出一隻枯枝似的手,指向姜洛葵所在的方向,縱橫的溝壑像是掉的零零散散的老樹皮,他的骨節隨著動作咯咯吱吱的響著,在空曠的的巖洞裡顯得很大聲。

“我等不及了。”黑袍老者話中帶著不詳的意味。

姜洛葵反應很快,當即明白大事不妙,雖然有些不劃算,姜洛葵卻在心中計劃好了此時要把陸戎也用掉,他背在身後的手掐起了訣。

黑袍老者已有動作,他指尖凝出一隻黑紅的箭,猛地向著姜洛葵的心髒飛去,儼然是要對姜洛葵下死手,幾乎同一時間,姜洛葵也該得到了陸戎的修為,他原本能夠擋下對方這一擊。

黑箭穿心而入,鑽入姜洛葵身體之中,卻並未留下傷口。

沒擋住?!或者說陸戎的力量根本沒有流到他的身上。

老者緩緩開口,語氣裡帶著嘲諷:“又想用元錦嫿那偷梁換命的功法?你也不想想這是誰告訴你的......是我,我今天再告訴你一個,元錦嫿會的只是那本功法的一半,你猜猜完整的在誰的手裡?還是我。”

烏黑成塊的血液夾雜著流動的鮮血從姜洛葵的五官裡噴湧而出,他不可思議的瞪著雙眼,目盡眥裂,很快,他就像一塊沉重的棺材板一樣砸在了地上。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