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滄海閣閣主,魔教妖人呢?”

越來越多的聲音響起,商玄臺開口回答:“你們說繁縷啊?”

他漫不經心的聲音掠過眾人,還不忘為大家解答疑問:“他死了,我殺的,我是他徒弟,另一個徒弟。”商玄臺貼心強調。

“你殺了繁縷?你想要幹什麼?”有人問。

“他也是魔教妖人!自然是殺師篡位!”

“他殺了繁縷!”

“他殺了滄海閣閣主!”

“魔教妖人,弒師奪位!”

“......”

“我......”商玄臺還想解釋,卻突然發現沒必要解釋了,幹脆點了頭:“是,我殺了滄海閣閣主,自然是要上位,還能是什麼?”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殺了你,為瀛州城枉死的冤魂報仇!”有人大喊,一時間,仙門百家便在聲聲驚雷中圍滿了整座高塔。

於是剛剛在塔下混戰的眾人轉眼間又在高塔上打了起來,伴著風雨交加的雷暴閃電,沒過多久竟然紛紛拜下陣來。

閃電只找著繁縷劈,他的身形逐漸變得透明,而其餘高塔上眾人皆未被觸及,驚雷整整下了三千道,高塔之上已經尋不到繁縷的蹤影,魂飛魄散,彷彿什麼都未曾留下。

圍上來的仙門修士被詭異黑霧打出老遠,最嚴重的卻也只是受了皮外傷。

商玄臺不願再同眾人浪費時間,他站在高塔之中,不光塔上眾人能聽見,方圓數裡都回蕩著他的聲音:“繁縷已經死了,三千道天雷魂飛魄散,他該還的他能還的已經還了,諸位若是還有賬要算,就來找我算,我隨時恭候。”

“你?你算什麼?”高塔之上有人艱難的用配件穩住身形,不屑的反駁道。

“我?”商玄臺輕笑:“滄海閣閣主——商霽。”

滄海閣中,正在校場指導弟子的姜洛葵渾身一怔,手中佩劍掉落在地。

“大師......姜閣主?你怎麼了?”慌亂間,有弟子試探的問道。

從當年某件事後,姜洛葵雖然能明顯覺察出商玄臺對自己的態度變了,或者說商玄臺對所有人的態度都變了,他也能明顯覺察出繁縷對自己逐漸重視起來了,瀛洲城裡也逐漸聽不到“小商閣主”的稱呼了,彷彿商玄臺這個人慢慢從自己的生活裡消失了似的,他作為滄海閣大師兄的威嚴又回來了,不過姜洛葵不滿足於此,私下裡,他叫滄海閣的弟子們管自己叫“姜閣主”,沒了商玄臺,以後的滄海閣也必然是自己的,自己還是將來滄海閣的新閣主。

滄海閣裡的氣氛從那件事後也變了,直到最後連瀛洲城裡的百姓們也開始懼怕滄海閣了,姜洛葵卻並不覺得這些有什麼問題,相反,他還有些開心,認為這才是真正的魔教該有的,眾人聽見滄海閣的名字皆是害怕,連看見那就是代表滄海閣,屁用沒有的刺青花紋時,都聞風喪膽恨不得拜上幾拜。

既然做不到萬人敬仰,做眾人恐懼的源泉也別有一番滋味,所以當他知道繁縷走火入魔屠了整個瀛洲城後,姜洛葵心底竟生出幾分羨慕與欣喜來,這才是魔教該有的樣子,滄海閣大師兄和他的一眾“追隨者”們這樣想著,對此事毫不介意,甚至無人察覺當此事傳到整個滄海閣時,有兩個人離開了。

商玄臺和元錦嫿。

直至此時,當姜洛葵命人瘋了似的翻遍了整個滄海閣後才發現,商玄臺不在滄海閣中。

他緊攥著拳頭,骨節咯咯作響,只見一弟子走路帶風,連滾帶爬的翻了過來,口中大喊:“姜閣主——姜閣主——不好了不好了!!!”

“好好說話。”姜洛葵面露不悅:“急什麼,說吧。”

那人嚥了口吐沫,忙道:“閣主......閣主死了!”

眾人駭然,姜洛葵臉上帶著點不可思議,卻又有些莫名的興奮:“你說什麼?怎麼可能呢?”

“真的!外面都傳瘋了!不少仙門親眼所見,商師兄!商霽!商霽殺了閣主!閣主受了三千道雷刑魂飛魄散!”

“誰?商霽!”姜洛葵面色猙獰,神情憤怒起來。

“是!就是商霽,他殺了閣主!還放言說他是滄海閣的新閣主。”

“胡說!他也配!”姜洛葵一把掀翻了傳話的弟子,已經怒不可遏,周圍人見勢不對,紛紛下跪,說道:“閣主隕落,您才是新閣主的不二人選,我等滄海閣眾人勢必追隨姜閣主您......”

姜洛葵看著周圍,深吸一口氣,逐漸冷靜下來:“是啊,商霽,商霽算什麼東西,我才是滄海閣的新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