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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玄臺眼前一黑,腦子“嗡”的一下,但是他很快清醒過來,搞明白了那件一直令他疑惑的事情。

困了人的畫作和普通畫作沒有什麼區別,很難感受出畫中生命與靈氣。商玄臺一一撫摸過那些畫,就像劃過普通紙張那樣,沒有任何特殊。但在他觸碰到吳越山莊的畫冊時,他察覺出一絲細微的異樣,所以他又進了佘府。

他把那些畫再次翻了出來。

直到他被拉進畫裡,商玄臺弄清了那一絲異樣來自何處,鐵箱中的畫與吳越山莊的畫冊充斥著兩種截然不同的靈氣,絕對不可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換言之,人們口中的“畫傀”不是一個,或者說不止一個。

他們一個只抓普通人,另一個卻專挑修士下手。所以為什麼裝了修士畫作的鐵箱之中全都是撕碎的畫卷,因為如果畫卷是完整的,總有人會從細微的靈氣裡,立即對比出兩種畫卷的不同。而撕碎的長卷靈氣全無,若不是吳越山莊的人被困在了自己帶來的畫冊裡,商玄臺也不可能察覺出兩種畫卷極其細微的不同。

可他還是慢了一步。

昨日那東西沒能得手,竟然還會下套,算準了商玄臺發現畫冊的不對勁後定會再回佘府檢視。

它到底是想銷毀那些碎紙還是奪走那些碎紙?

可是臨溪鎮的畫卷不是都燒了嗎?這張是哪裡來的?

怎麼會那麼巧有東西早他一步,往箱子裡塞了畫引他進來。

商玄臺懸浮在漆黑一片的虛空中思考著。

他周身忽然一涼,眼前竟是憑空出現了一個人,一個女人,她一身桃色衣裙,面板白的像紙,唯有嘴唇和指尖一片殷紅,她眉眼精緻,絕對是個十足的美人坯子。

但是幹的事情就襯不上這張臉了。

她慢慢的貼近商玄臺,最後整個人直接壓在了他身上,卻沒有任何重量。

她用那雙沒有眼白的黑色瞳仁緊緊盯著商玄臺,兩手緊緊攥著商玄臺的脖子,她指甲很長,血紅的指尖陷進商玄臺白皙的面板裡,血液順著他的脖頸流到鎖骨,隨之繼續向下。

女人嘴裡念念叨叨的不知道在說什麼,商玄臺像是被什麼東西禁錮了手腳,全然無法動彈,只能由得壓在自己身上的“人”擺布。

當然,雖然有個人形,這東西可能不是個人。

正常人這會兒可能已經被嚇得昏死過去了,商玄臺特立獨行,饒有興趣的看著這恨不得趴在自己臉上唸咒的東西,好像被掐著脖子的不是他一樣。

女鬼口中振振有詞,絮絮叨叨的說了半天,商玄臺覺得她說的應該是不是人話,因為聽不懂。

兩人就這麼僵持著過了好久,那女鬼還在唸叨。

商玄臺:“......”

被關在畫裡的人不會是一直聽女鬼唸咒吧。

那是挺恐怖的。

又是不知道多久。

商玄臺覺得這就是靈魂汙染。

“姐姐,能換點別的嗎?”商玄臺忍不了了,還是耐著脾氣對這女鬼溫聲說。

血都快流幹了。

他話音剛落,那女鬼聽懂了一樣,竟然閉了嘴,兩個人對視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