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青黛臉上泛起微微紅暈,天色漸黑,商霽屋裡只點了一盞燭火,暖光氤氳,氣氛有些曖昧不清。

商霽倚在桌邊半晌未動,嚴青黛雖看不見商霽上半張臉,但感覺商霽應該是睡著了,他盯著商霽的嘴唇出了神,喉結滑動。

師父竟然也會喝醉,原來師父喝醉是這樣的......

半晌,鬼使神差般的,嚴青黛竟然探身吻上商霽的嘴唇。

想象中溫熱的感覺並沒有到來。

相反,他的嘴唇是冰涼的。

沒想到商霽突然動身,一把推開了俯在身前的嚴青黛。

嚴青黛慌亂間,在他嘴角上帶出了個口子。

商霽輕輕用指尖抹了嘴角的血珠,那溫柔嗓音卻帶著無比冰冷的語氣,他沉聲道:“嚴青黛......”

後面說了什麼?又做了什麼呢?

太久太久了,有些想不起來了。

嚴青黛感覺心口一陣疼痛,像是要滴出血來,感覺身體如墜冰窟。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心頭,上面正插著一把烏漆嘛黑鏽跡斑斑的匕首。

......

是真的在滴血。

一瞬間,他被拉回了現實。

面前站著的,是那個帶著面具的“商霽”。

嘖。

嚴青黛看著對面那人的臉,兩個指頭夾著沒插進去的半截刀片,面無表情的把匕首拔了出來。

扔到了地上。

還踢了一腳,小匕首滑出去老遠。

嫌棄。

因為嚴青黛拔得過於淡定,對面站著的“商霽”沒想到,傻了。

兩人面對面的愣了幾秒。

“商霽”的身影突然開始變化,投影似的閃了幾下,明滅之間,嚴青黛飛速的掠到他面前,手起刀落,眼前站著的“商霽”洩了氣一樣癟了下去。

有點難看。

雖然沒有臉,皺皺巴巴的人皮堆在地上,也不是什麼好畫面。

尤其這堆人皮癟下去之前是“商霽”。

嚴青黛別開臉,手中長刀沖著反方向淩空一挑,那空無一物的四周竟發出一陣尖叫,一股濃稠的黑氣傾斜而出。

嚴青黛碰到黑氣的指尖開始滋滋滲血,他並不在意,刀尖猛地剜了一下,那地方突然開始顯出人形來。

“呃......啊......不可能!沒有人能抓到我!”憤怒的聲音回蕩在半空,升起一陣帶著血的腥風,不是嚴青黛的血,他心口上的傷口在將刀片拔出來之後就飛速的癒合起來,除了前襟沾上的血液,面板已經恢複如初。

嚴青黛耳邊傳來一聲鬼叫,手裡多了個“人”。

姑且算個人。

嚴青黛指尖扣進那“人”的肩胛,他身上黑色的長袍鬆鬆垮垮的掛在肩膀,四肢像是正在長出來一樣,脖子上面頂了個淡粉色的肉球。

因為沒有臉。

嚴青黛左手嫌棄的抓著他,右手拿刀架在他的頸側。

那東西安靜了片刻,像是準備再努力一下,他光禿禿的腦袋迅速長滿了濃密的黑發,五官也扭曲著向外擁擠著長了出來。

這次變了個帶臉的,狐貍精似勾人的“商玄臺”。

“商玄臺”還沖著嚴青黛拋了個媚眼,企圖嚴青黛能放開自己。

效果非常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