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不不不全是......也有沒有買主賣不出去的的的...就....就...”

就開胸破肚,剝皮抽筋,取了妖丹,皮毛賣錢,骨血制藥,一點都不浪費。好在商玄臺沒讓謝鼎繼續說下去。

“值錢的不少吧,生意不錯?”

“嗯嗯嗯......”

“買主都有些什麼人?”

“這......這......”

販妖的第一條行規就是不能透露買家資訊,一個字都不能說,如有違背,自己人不動手,也會有買家動手替他們清理門戶,謝鼎的第一反應是不能說。

商玄臺像是明白了什麼,扭頭看了看嚴青黛,又問謝鼎:“哦,好吧。那我換個問法,你的那些買主裡......有沒有什麼留了名姓的常客?比如......滄海閣?”

謝鼎聽見“滄海閣”時,瞳孔驟縮,身體一僵,有些難以置信的抬頭對上商玄臺的眼睛,有些顫顫巍巍開口道:“你......怎麼會知道......你怎麼會知道滄海閣。”

商玄臺心很是隨意的回答:“哦?說中了?”

“你......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謝鼎聲音顫抖,臉色卻沉了下來。

商玄臺瞭然,自從他走出封印到尋回記憶,這一切都太過順利。

看似只是巧合,而巧合多了,就很難再用湊巧來解釋了,更像是有人看刻意安排,而這每一步都沒有離開一個地方——滄海閣,那個本已經覆滅五百多年無人知曉的滄海閣,正在一個人跡罕至的角落中悄然生根發芽。

滄海閣不是完全消失在了歷史塵埃之中,有什麼東西正在秘密的拉扯著一個新的滄海閣,不斷跟隨塵埃向前滾動。

“什麼人啊......我也說不上來。”商玄臺笑了笑,眼底的深紅愈發深邃,宛如一潭死水,黯淡無光。

滄海閣現在雖然依舊存在,但是知曉的人並不多,但是為什麼自己遇上的每一件事情都或多或少的有滄海閣的影子的呢?也許從一開始,自己就已經被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新的滄海閣給盯上了。

他們要幹什麼?

商玄臺不知道,所以不如繼續裝傻,等著某些陰謀自己浮出水面。

“不少買主都是以滄海閣的名義從你......或者是你們這裡購買妖獸吧?”商玄臺又說。

謝鼎下意識的要否認,但緊接著他嘆了口氣,有些頹廢的說道:“是。”

“這些報了滄海閣的買主裡,你多少會有幾個知道名姓的吧?”商玄臺繼續道。

“真的不能說......我會......”

會被幹掉。

商玄臺嘆氣,不再強求,輕輕抬手隨意的一揮。謝鼎見狀全身緊繃下意識伸手躲閃,商玄臺根本沒有為難他的意思,只是......

地上包裹君如楓的黑霧漸漸向周圍散去,消失在了空中,露出雙目緊閉躺倒在地的君如楓,謝鼎不知道看見了什麼畫面,下一刻,見鬼似的尖叫出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謝鼎的尖叫直入雲霄一般,商玄臺頭疼,又是一抬手,強行叫他閉了嘴。

商玄臺輕輕的揉搓著太陽穴,閉眼道:“放心,沒死,過幾個時辰就能醒。”

正說著,嚴青黛從一邊走道商玄臺旁:“它們兩個......快不行了。”

所說的正是那兩只奄奄一息的小妖精,商玄臺點頭,對上謝鼎驚慌失措的視線,繼續說:“還了些債而已。”

還債?還什麼債?這是還債?

君如楓身強體壯,不惑之年的他依舊宛如三十多歲的青壯年,顯得很是精神。謝鼎之所以現在這般模樣,是因為束縛著君如楓的黑霧散去,映入眼簾的儼然是一位頭發斑白的老者,他雙目緊閉的躺在地上,若不是眉宇之間還有些樣子,謝鼎簡直不敢相信地上躺的是君如楓,更像是君如楓他大爺。

此時從鐵籠中劫後餘生的精怪們或多或少都被過於嚴重的傷勢影響,體力不支,逃進人堆裡的漸漸無從反抗,眼看著要被亂棍打死,向著深山樹林裡去的也沒了精力,氣喘籲籲的倒在路邊......就這樣,不知道從哪裡飄來的黑色霧氣纏繞住它們的傷口,很快融進它們體內,大片血腥糜爛的疤痕與支離破碎的內髒好像飛速癒合,不說恢複如初,但好了大半的妖精們逃跑是沒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