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玄臺從小嘗不出味道,酸甜苦辣鹹的感覺在舌尖上他是一天都沒有體驗過,漸漸地當商玄臺不用刻意為了果腹而吃東西之後,能進他口中的就只有清水和酒。

嚴青黛心裡不知為何又泛起了酸,扭頭就看見商玄臺又拿起酒壺,輕輕斟了一杯酒,準備往嘴裡送。

“別喝了,酒有問題。”嚴青黛正色,伸手握住了商玄臺舉著酒杯的左手。

誰知道商玄臺也不說話,抬手捏了捏嚴青黛握住自己的手,嘴角微微一翹,默默的喝光了第二杯酒......緊接著是第三杯......

酒樓內燭火昏黃,掌櫃大叔不知道去了哪裡,除了商玄臺和嚴青黛,整個一樓靜悄悄的聽不見一絲聲響,籠上了一層昏沉的睡意。

商玄臺一手支在臉側,雙目緊閉,纖長濃密的睫毛隨著呼吸輕輕抖動,他白皙的臉頰上泛起一層薄紅,眼瞼下的兩顆小痣淡的快要看不見了。

竟是睡著了。

一直在商玄臺旁邊坐著的嚴青黛此時莫名其妙的沒了蹤影,偌大的酒樓一層,只有商玄臺一人孤身支在桌邊,靜靜沉睡。

......

臨溪鎮。

俞沉水抱著貓在樹蔭下頗為華貴涼亭裡半依著,炎熱的太陽地下這一片空間卻很是涼爽,這座雍容的亭子同臨溪鎮很是不搭調,因為這是早晨現搭的亭子。

他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聽天機殿的修士彙報工作,突然,一位修士風風火火的沖了過來,俞沉水錶情一沉。

那沖過來的修士立馬強裝淡定“梆、梆、梆”先磕了三個頭。

“大人......杜副莊主過來了......我們實在攔不住啊。”

俞沉水聽完,臉上表情一凜,責問道:“沒用的東西。”

隨後顧不上如何如何,惦著自己那白色的胖貓起身就要走,可還是晚了一步,他身後一股熱浪襲來,夾雜著女子的叫聲:“俞沉水!!!你跑什麼呢!”

杜若飛一般的躥到了俞沉水的面前。

“你......別過來!杜若你離在下遠一點!”俞沉水神色慌張起來。

“在個狗屁的下,咱倆一起光著屁股和尿泥的時候沒見你這麼講究!幹什麼又躲著我!”杜若上手就要去搓俞沉水懷裡那隻白的發光的肥貓。

亭子旁邊站著的兩個天機殿修士,畏畏縮縮的擠在一起,不知所措。

俞沉水一邊舉著毛防止它被杜若那兩只黑乎乎的手給荼毒,一邊艱難騰出個空子,喊道:“你們兩個給我滾出去!敢叫人進來剝了你們兩個的皮!”

這樣的俞沉水屬實不多見,兩個修士麻溜兒的跑了,恨不得自戳雙眼,要不然就是當場失憶。

“你剛剛去扒什麼了!手上都是土!離我和珍珠遠一點!”俞沉水在不大的亭子裡四處躲閃,香爐翻了兩個,一屋子的冰盒在剛剛杜若劍下熱浪的灼燒下,化做幾盒開水,滾滾的冒著熱氣。

“俞沉水!珍珠明明是我的靈獸,現在我連摸摸的資格都沒有了是嗎!”

“先出去把你身上的土給我抖幹淨!”

“給你臉了是吧!我下次見你要不要沐浴焚香啊!天機殿左護法大人!”

“不敢當!杜!副!莊主!”

珍珠是這只白貓的名字,其實這並非是只貓,是杜若從小帶到大的靈獸。俞沉水離開吳越山莊時,杜若把自己這個小煤球一樣的靈獸送給了俞沉水。

“吶,讓你吧珍珠帶走,不許哭了。”杜若眼淚糊了滿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