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這位道友何故發笑?”俞沉水聞聲問商玄臺。

“見笑,突然想起了高興的事罷了。”商玄臺正經說話聲音很是好聽,就同他那勾人的臉一樣,嗓音同樣勾人魂魄。

就是這人在說什麼屁話?

俞沉水的嘴角極為輕微的沉了沉,起身好像打算幹什麼,就見一旁那倒在地上的“血人”突然瘋狂的扭動起來,極力掙脫著旁邊人的制約,嘴裡嗚嗚咽咽的叫著什麼,仔細聽能依稀分辨出來。

陳雙:“饒命啊大人,我絕非魔教啊,我不知道會這樣......昨日......昨日有人對我說,我只要肯幫他一個小忙,他就幫我報複,報複......我就是想讓......吃點苦頭,我不知道這竟是魔物妖獸啊,大人......”

“嗯?是誰對你說的?你要報複的又是誰呢?別害怕,慢慢說。”俞沉水低頭說道。

“張金錠!那個張金錠!就是他,他用邪術打敗我,他!他才是魔教妖人!”

“哦?那又是誰給你的妖獸呢?”俞沉水的語氣就像是在安撫受驚的孩子,繼續問著陳雙。

陳雙的頭轉向‘排隊罰站’的散修,他看了看嚴青黛的方向,又轉向俞沉水,眼神裡盡是哀求,卻一句話都沒能說出來。

“封口咒嗎?真是狠毒。”俞沉水平靜的看著陳雙絕望的眼神。

封口咒,顧名思義,施咒者對別人施加禁制,防止對方說出自己不為人知的秘密。而中咒者一旦中咒,那麼對方不想他公之於眾的事情,他哪怕到死也無法說出口。

俞沉水將手中摺扇放在一邊,坐直身子,看著陳雙:“那在下幫幫你吧。”

說罷,他右手對著空氣一抓,陳雙像是掐住了脖子一樣,他雙手瘋狂的撓著自己的頸部,喉嚨裡發出嗚咽聲,雙眼上翻。接著他的脖子出發出微微光亮,俞沉水皺眉,右手又是用力一擰,陳雙猛然咳起來,緊接著翻倒在地不住的抽搐。

罰站的散修們嚇壞了,有幾個抬腿就要跑,被一旁天機殿修士摁在了原地,結果扭頭就看見更恐怖的一幕。

陳雙大口大口的嘔起鮮血,隨著血被吐出來的還有一節不長的紅色肉塊,那是一節舌頭......

有人見狀沒忍住吐了。

商玄臺面無表情的看著面前的畫面,未見波瀾。

“哎。”俞沉水嘆氣,頗為遺憾的說:“強行解咒就會變成這個樣子嗎......那你就一點用都沒有了啊......”

說罷,他往前走了兩步,居高臨下的看著倒地抽搐的陳雙,輕輕俯下身,一手虛懸在陳雙太陽穴之上.....

兩個人將一動不動的陳雙拖走了,幾個道童快速的把血痕清理幹淨,若沒有親眼所見,誰也不知這塊青石磚上曾經沾了什麼。

不少修士看見這場面,已經嚇得神魂顛倒了,整個人不知所措起來。在這時,俞沉水走到了眾人面前,微微踮了一下腳,把站在後排的人掃視一番,離他近的幾個散修此時大氣都不敢喘,驚慌失措的往後面縮,雖然如此,嚴青黛站在原地不動,後面的人也不想挨著嚴青黛,於是只能又往前擠,被俞沉水和嚴青黛前後夾擊的人群活生生擠成一團螞蟻。

常崖低著頭,雙手沒在衣袖裡攥成了拳頭,他從頭到位都沒說什麼話,像是極力降低著自己的存在感。

商玄臺時不時的瞟一眼常崖,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那麼,諸位可否告知在下,哪位是......是叫什麼?”俞沉水問旁邊的柳仙仙。

“張金錠,主子。”柳仙仙說。

“哦,張金錠。”俞沉水點點頭。

眾人聽見這名字,嘩啦一下朝兩邊散去,露出正“打情罵俏”的嚴青黛和商玄臺,見人群散開了,商玄臺也意思意思的往旁邊挪了挪。

嚴青黛被空在了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