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曲

“我不服!這不可能!”那大漢脾氣果然也暴躁,他從地上爬起來,臉上不可置信的表情還沒來得及消失,就因為氣憤又憋的通紅。眉毛頭發齊飛,感覺下一秒就要冒煙了。

眾人此時剛剛回過神,也都是滿臉不可思議,比試好像沒開始就結束了,雖然明知一場沒有懸念,這也結束的太快了吧......而且這結果不對勁吧,那強橫的壯漢掉下來出局了,高臺上剩的是那位靈力微弱的公子哥......

不對啊。

看熱鬧的人們沉默了,正抱著“學習”心態的商玄臺也沉默了,這人完全沒打算裝模做樣,直接解決了......

這還能學什麼?

反面教材?

“他肯定有問題!他是邪門外道!是妖道!”那大漢打破了眾人的沉默,吵吵嚷嚷破口大罵。他抬手推開想要將他帶出場地的修士,不依不饒地鬧了起來,他這麼一鬧,不少人也覺得嚴青黛如此厲害好像不合理,莫不是真有妖道混了進來?

議論聲此起彼伏......

嚴青黛卻無事發生一樣,輕飄飄的從高臺上走了下來,路過正喧囂的人群時,他看都沒看一眼的略了過去,徑直走到一邊還了借用的“鐵劍”,雖然那鐵劍早已經受不住其中的靈力,捲成了一把面目全非的鐵麻花。

嚴青黛若無其事的遞到了那天機殿小仙的手裡。

回收法器的小仙滿臉震驚的接了那坨鐵塊,試圖緩解氣氛便絞盡腦汁的說了句:“恭喜......恭喜這位道友晉級啊哈哈。”

嚴青黛冷冰冰的聲音回到:“險勝。”

險勝?

你管這個叫險勝?

剛好這話叫那正在發怒大漢給聽見了,火上澆油效果顯著,於是他徹底不管不顧的甩開正拉扯著自己的修士,提起砍刀砸向嚴青黛。

嚴青黛忽聽耳畔生風,眼中映出飛馳而來的大刀,不知他打算作何反應時,眾人耳邊突然迸發出一聲錚鳴。

四下瞬間安靜,只留下金屬撞擊的聲音震顫不止,那大砍刀竟原路被彈飛了回去,斜插在距離那大漢不到半寸的地方,大半個刀身已經深深嵌進青磚之中,驚得眾人起了一層冷汗。

“陳雙,請你注意分寸,擂臺之下莫要出手傷人。”說話的修士,看起來年紀輕輕,穿著一身天青色校服,頭發梳理的一絲不茍,整個人看起來幹淨利落,神采奕奕。

剛剛就是他突然沖出來,一劍震飛了砸向嚴青黛的砍刀。

這人昨天在於眾仙門的比試中一騎絕塵,大出風頭,所以很多人都認識了他,吳越山莊莊主首徒——杜一顏。

“呸!去你姥姥的!他修的是魔道!憑什麼不能教訓他!你......你幫他說話莫不是和他一夥的!”陳雙惡狠狠的瞪著杜一顏,話音從牙縫裡一字一頓的擠出來,但整個人卻不敢動,顯然是被面前橫插的大刀給嚇住了。

“放肆!你以為高臺上的陣法是擺設嗎?”天機殿修士禦劍而來,橫檔在陳雙面前,見了天機殿修士,眾人不自覺噤了聲,陳雙也不在嚷叫。

杜一顏卻自然的接著那修士的話,向眾人解釋似說:“這陣法是我們吳越山莊研究出來的,不單單是用來阻擋靈力飛濺避免誤傷,還能判別功法招數,若是有人動歪心思修煉魔道,這陣法便會發出紅光並且將此人困於其中......很明顯這位張道友並未觸動陣法,不存在邪門歪道一說。”

“誰知道他是不是做了什麼手腳!”陳雙鼓起勇氣繼續喊道。

“你這人!”杜一顏顯然沒想到陳雙依然不肯作罷,少年講的道理自是說不過潑皮無賴的,禦劍而來的天機殿修士對著杜一顏禮貌性點頭,很是傲慢的瞥了一眼陳雙,十分嫌棄的挪開眼睛,說道:“各位都看見這張金錠從擂臺上走下來,陣法是我們天機殿修士佈下的,你這麼說是質疑天機殿布陣不精吳越山莊陣法無能,還是......你認為天機殿...刻意勾連魔教妖道?”

這話說完,陳雙臉色一變,立馬啞吧了。

“陳雙擾亂‘仙門大選’秩序,來幾個人把他帶走,看熱鬧的趕緊散了,比試繼續!”那天機殿修士安排好之後,朝杜一顏擺了擺手,隨後便禦劍而上。

杜一顏輕輕做了個揖,抬頭正看見被幾個小仙架著的陳雙朝這邊撂著狠話:“你給老子等著!”隨後便被幾人推搡著帶出了廣場。

杜一顏轉身安慰嚴青黛:“張道友,在下吳越山莊大弟子杜一顏。道友莫慌,此事定會給你一個交待。”

他本以為嚴青黛在自己身後半天沒出聲定時被嚇壞了,誰知道嚴青黛面無表情的來了句:“不必。我可以走了嗎?”

杜一顏沒想到這位散修竟是如此,還沒反應過來,順口道:“啊,可以。”

嚴青黛走的很幹脆。

杜一顏回神發現嚴青黛人影沒了,呆了片刻自言自語道:“哎呀不是怎麼走了!”

之後的比賽依然如火如荼的進行著,嚴青黛無事發生似的回了商玄臺身邊坐下,隨著比試進行,等待的散修少了很多,位置空了大半,但由於嚴青黛周身散發出的“生人勿進”氣息,惹得人們紛紛對這位首勝者退避三舍,嚴青黛身邊一圈空位沒人敢坐,但嚴青黛彷彿沒看見,硬是繼續擠在商玄臺旁邊。

商玄臺也不說,就任平嚴青黛這麼和自己帖著。

氣氛沉默著。

興許是幹等無聊,商玄臺便好死不死的湊到嚴青黛耳邊輕聲打趣道:“沒想到金錠兄很厲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