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子轍從地牢裡頭出去,回齊家的路上,看著地面鋪滿了白紙錢,百姓們都在交頭接耳,他們如今倒是敢大聲痛罵錢三公子了。

回府後,他並沒有立即去後院,而是去書房了,洗漱一番,換了衣裳,才剛進蓮花門,被周平給喊住了,周平跑得有些氣喘籲籲了,額頭略微流了汗,“少爺,宮裡那邊急召!”

“出了什麼事?”前兒幾日,皇帝才剛下了旨意,說是要封那小道士為國師,正在準備加封典禮,他還想著用什麼辦法阻撓這個典禮,想來想去,倒是從天象上能夠做些手腳,欽天監裡頭,也有他的人。

周平望向周遭,並沒有其他閑雜人,才小聲說:“從戚貴妃那兒傳來的訊息,皇上今早起身精神還不錯,可到了剛才半個時辰前,突然倒地了,現在嘴角抽搐,很有可能是中風了。”

“你確定?”

“這,具體的脈象,只怕也不好斷定,太醫院那邊還沒有傳來訊息,要不要讓表少爺去走一趟?”

齊子轍一把推開書房門,從裡頭的衣櫃上那了平日裡放在這備用的官府,快手穿上,道:“皇上的病來得蹊蹺,小道士剛進宮,外頭的人定然以為皇上已經吃了小道士的丹藥丸子了,不過皇上對這次封國師很是慎重,甚至於對於服用丹藥的吉時也是讓欽天監算了又算,還沒到吉時,定然沒有服用,再加上,小道士進獻的丹藥都是良好而成,對皇上不會有如此反應,除非有人動了手腳。”

“你分一批暗衛過來守著少夫人和胖胖,必要的時候,讓人領著他們離京。孟芹跟我入宮,聯系最近剛入京的沛縣齊家少主子,就說事情突變,讓他及時應對,給薛同一個訊息,等會,我親自寫了書信,你讓人趁著現在朝中大臣都往宮裡趕的時候,讓暗衛五貼身送信過去,親自交到薛同手上。”

“周平,你要記住,蘭陵齊家已經倒了,可是沛縣齊家不能就這麼倒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若是......”

“二少爺!”周平跪在地上。

齊子轍開啟硯臺,拿了信紙,快速潦草地寫了書信,封好蠟後,將書信遞給了周平,道:“若是我出不來,你記得像當年保護我一樣保護少夫人和胖胖,他們若是活著,我齊家,也有了新的希望。”

“是!屬下遵命!”周平拱手莊重地行禮,雙眸鎮定,猶如即將上戰場的將軍,氣定神閑。

“孟芹!”齊子轍大喊,孟芹從邊上閃了進來,“主子。”

“走,跟我進宮!”

“是!”

戚貴妃望著皇帝蒼白的臉色,他躺在龍榻上,戚貴妃雙手緊緊握著拳頭,盯著他不放,皇帝嘴角略微抖動著,太醫在一旁把脈,這個太醫並不是她所熟識的那個,還有兄長送進來的小道士,在她第一時間得知皇帝病倒了,就讓嬤嬤去送了小道士出宮了,這小道士不管出不出宮,都有可能把水往他身上潑,這麼做的目的不過是為了替皇帝的病找個墊背罷了。

她在宮內已經生活了快十年了,這漫長的宮裡生活中,見過了太多的爾虞我詐,你爭我鬥,甚至於宮內嬪妃的各種見血不見血的爭鬥,就連她的雙手,也染滿了他人的血,她已經冷漠了,如今她內心只有一個想法,活著!不管如何,她都必須活著,即使皇帝死了,她也得在宮中活下去。

而活下去的障礙,就是除掉錢太師!

戚貴妃在第一時間已經讓人把控住了皇帝的寢殿,外頭三三兩兩來了大臣,皇帝並沒有召集他們進宮,就連在肖公公聽到了外頭大臣們的聲音都愣住了,一切都是有預謀的。

肖公公看向戚貴妃,戚貴妃冷笑道:“公公莫要看我,我一後宮婦人,若是能有這樣的手段還需如此惺惺作態?”

他冷眼瞅著,知曉齊子轍與戚貴妃不一般,並不是所謂的表兄妹那樣疏離,但他明哲保身不說透。

在宮中幾十年,別的他沒有學會,看人可是看家本事,見戚貴妃如此說,從心中排了齊子轍出去,既然不是齊子轍,那就,只有他了。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