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晞蘊其實心中有幾分疑慮,郡王爺不是跟齊子轍很是要好麼?為何身為郡王妃的姐姐會來警告她?

郡王妃見沈晞蘊不聽,只能搖頭,“你想想沈宴,他就是咬著牙往上爬的人。你看他做了些什麼?”

沈晞蘊瞅著郡王妃,看了許久,才緩緩地伸手摟著郡王妃,堅定地說:“姐姐,夫君是夫君,沈宴是沈宴,而我也絕對不會成為母親那樣的人。”看來,郡王妃是把對母親的愧疚轉移到自個身上了。

好在郡王妃還要再說下去時,卻被進來的婆子打斷了,說是郡王爺在門口等著郡王妃,接她回府。

沈晞蘊趕緊送了郡王妃出去。

此時齊子轍被召進宮,到了皇帝舊的道觀中去。這舊道觀裡頭剛開了一爐丹藥,皇帝準備了無根之水,服用下了,在齊子轍進來沒多久,就躺在榻上睡著了。

齊子轍剛要出去,卻在拐角處捕捉住那閃現的黑影,齊子轍覺得此身影有所蹊蹺,趕緊跟了上去,卻在花園亂花從中,迷失了黑影,等他回過頭時,只見戚貴妃扶著腰肢,站在他面前。

齊子轍拱手向戚貴妃行禮請安,戚貴妃上前了幾步,端詳了他許久,眼眸中激動之色再也掩藏不了。

她抓著自己的手腕,而江嬤嬤卻從戚貴妃的身後,探出了頭,戚貴妃抖著嗓音道:“齊大人,抬起頭來。”

齊子轍微微抬頭,卻見到了江嬤嬤。

齊子轍愣住了,不等戚貴妃喊了免禮,就站了起來,他上前兩步,盯著江嬤嬤,懷疑地喊:“江嬤嬤?”

江嬤嬤從戚貴妃身後出來,恭敬地道:“給二少爺請安。老奴終於在有生之年,見到二少爺了,老奴也是死而無憾了。”

齊子轍將目光落在戚貴妃的臉龐上。說起來,之所以兩人見面,卻沒有相認,除了因著戚貴妃是皇帝的寵妃,作為外臣不能將目光落在寵妃的身上,更為重要的緣由是當年齊子轍離家三個月,年歲小的妹妹因著在他離家外出遊玩前,兩人鬧了一頓,之後那麼多年未曾見到,多少也有些記不住當年人的面容,更別提戚貴妃小時候與大了張開後,還是有些許不同的。

“江嬤嬤在,那麼,你是?”齊子轍曾經到浣衣居去查過當年被沒入其中的妹妹,可是查出來的訊息是,妹妹在進入浣衣局半年,就活生生被凍死了。

可,她若不是齊家人,為何江嬤嬤會在她身邊?

江嬤嬤是江家的家生子,後來服侍妹妹去了,江家家生子發過誓言,終身只服侍江家人和與江家人有直系血緣關系的人。

也就是他過世的爹孃、兄長嫂嫂、他還有妹妹。

戚貴妃捂著臉,不敢承認,江嬤嬤不說話,齊子轍上前一步,抓住戚貴妃的手臂,細細看了戚貴妃的面容,顫抖地喚了一句:“妹妹?”

“妹妹?”

戚貴妃哽咽地應:“二哥哥!二哥哥,我再也不鬧了,你就讓我跟你去遊學吧?我給你當小廝,鞍前馬後,端茶倒水,絕對不給你添麻煩。”這句話,是當年齊子轍離家前,妹妹鬧騰著要跟他一起出門時兩人和和氣氣說的最後一句話。

多少年了,不單單是齊子轍,就是戚貴妃都記得。

“妹妹!”

“二哥哥!”兩人對視而泣。

齊子轍收了淚水,關懷地詢問:“你為何會在後宮之中?我之後有了權勢,讓人去浣衣局裡頭找了你無數次,你的花名冊已經被勾了。我一直以為,你不在人世了。”

“是,我差點不在了,是戚姐姐給了我命。我進入浣衣局半年不到,那年冬天,格外冷,因著剛進不久,我也不會幹活,被管事罰了,和戚姐姐一起到了外頭去打水,卻不料,戚姐姐和我遇上了不懷好意的太監,戚姐姐為何護住我,被打了,夜裡發燒,不過兩天,就走了。”

“之後,我趁機頂替了當時已經挑了戚姐姐去掖庭的名額,出了浣衣局。因著浣衣局當年的管事也不敢聲張我不是戚姐姐,我這才以戚姐姐的身份活了下來。”

“哥,我如今已是寵妃了。二哥哥可能不知道,當年抄家那日,血漫庭院......”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