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安冉將盼兒的這句話當真了,不過……

“奴婢見過九皇子殿下。”盼兒一看到韓一銘出現在花園的甬道旁賞花,剛才所說的諾言全見鬼去了。

韓安冉差點給跪了。

“冉冉,我從沒想過,在這麼艱難的環境中,還能開出如此美豔的花來。”韓一銘指著他面前的幾株君子蘭。對盼兒的話沒有感到半分的自豪,好像在逃避一樣。

君子蘭是一種極難養活的植物,它既怕炎熱又不耐寒,喜歡半陰而濕潤的環境,畏懼劇烈直射的太陽,春忌風吹,夏忌日曬,秋忌雨淋,冬忌幹冷。可以想象,光要養殖一株君子蘭得花費多大的心思。

“這些全是我娘親的心頭好。”提起燕王妃,韓安冉的嘴角微翹起一抹的小驕傲。

“我母妃現在還被困在宮中。你可能還不知道我此行來此的目的吧。”韓一銘淡淡的開口。

韓安冉知道韓一銘接下來的話事關重大,連忙用一個眼神,命令盼兒到花園的入口處守著。

見沒有閑雜人等,韓一銘這才開口,“涇國的前任皇帝拖著被病痛纏身的身體,排除異己,終於平息了內亂,在臨死之前將皇位傳過自己最得力,同時也是最看重的孫子,尉遲洵。咱安繼國的皇帝想說,盡然我給了你們那麼多的時間去整理你們內部的事情,是不是該把分割前高彜國的事情提上日程。”

關於這點,韓安冉是知曉的。同時她身處這個亂世,如果不多打聽、多瞭解,以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想當初,涇國的皇帝,不對,尉遲保定當時只是一個聯盟部落的最高管理者。他們幾次攻打高彜國,雖然高彜國的氣候已漸漸衰敗,但以尉遲保定為主的聯盟部落的能力,是無法靠一己之力攻克下高彜國。

後來尉遲保定提議與安繼國聯盟,雙面夾擊高彜國。並且提出了戰勝之後分割高彜國等豐厚條件,安繼國這才欣然的應下。

韓安冉接下去道,“但尉遲洵拒絕了。那位心高氣傲,雄才武略的涇國新皇,繼承了尉遲保定的睿智、野心與驍勇善戰的精神。”

韓一銘的眉頭一皺,“韓安冉,按道理說你是我的盟友。雖然你從一開始就沒有與我結盟的心,可你也不能當著我的面,誇我的敵人。”

“難道我有說錯?”韓安冉反問,“那些突厥人連毛帶血的生吃禽獸肉長大,一個個壯得跟什麼似的。而縱觀我朝朝野,重文抑武,多年來培養出多少個文人墨客,各個喝著墨水長大,出口成章,一揮筆便令人拍案叫絕。讓他們揮筆杆子可以,拿刀,都舉不起來。”

“好,先不提這個。”韓一銘也覺得這是個嚴重的問題,如果敵人真的打來,讓那些文官拿著筆去跟人家打架,一點也不實際。

“那你說吧。感覺你現在所面臨的事情更嚴峻。”韓安冉看韓一銘那愁雲滿面的樣子,便決定讓他說完。

“不知是那個魂淡出的餿主意。竟讓我這個閑散,沒有半點官職的皇子出去跟涇國的人談判。這不是明擺著讓我去送死嗎?”韓一銘想想就想哭出聲,“冉冉,你說我該怎麼辦?”

“那我問你。你到底想不想繼續你的主線任務?”韓安冉問道。

“當然。雖然每個任務我都是低空飛過,安全過關。但一點也不代表,我是那種沒有抱負之人。”韓一銘信誓旦旦的說道。

“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躲。”韓安冉也從韓一銘的面相中得出,他此行進入涇國境內,想回來很難。

“躲?”韓一銘萬萬沒有想到,韓安冉竟是出餿主意的主。那他還是別問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