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莫要著急,吾又不是說不幫。”雪志文聽竹節敲打石頭的聲音聽得太入迷了,發現自己走神了,尷尬地笑著,餘光瞥見自己的小徒弟居然在打哈欠,為師的尊嚴掃地了。

瞄見師傅那要殺人的眼神,韓安冉連忙把那半個哈欠給吞回去,緊繃著下顎,做出嚴肅的表情。

世人皆知神醫谷的傳人,每一個都不會老,真實年齡連他們自己的徒弟都猜不到,何況是世人呢。所以當雪志文叫二虎為小兄弟時,沒有人敢提出一聲反駁異議。

貓頭鷹斜睨了韓安冉一眼,吐槽,胖乎乎的臉做什麼表情都是一個樣。

“那有勞神醫了。”二虎又是一陣磕頭。

雪志文揮揮手製止他,“不是我去,是我的徒弟。”

“什麼?”韓安冉,張準辰,二虎三人同時除非尖銳的疑問聲。

由於韓安冉距離雪志文最近,聲音又尖銳地刺痛他的耳膜,雪志文拿眼睛狠狠地剮她一眼。韓安冉伸出胖乎乎的手掌捂住自己的粉盈盈的小嘴。

“不是,神醫大人,您的徒弟看起來也才十歲左右,比我家公子年紀還要小多了,讓這麼小的孩子去給我們將軍看診,也……”後面太難聽的話二虎實在沒有勇氣說不出來。他不是不信神醫,而是無法相信世界上有這樣的神童。

雪志文在韓安冉的耳邊小聲地咕噥著,“徒兒啊,你看人家瞧不上你。”

韓安冉的小嘴抿成一條線,狠狠地瞪二虎一眼。其實她更想瞪她的師傅,可惜她沒有那個賊膽,從小就被他欺負慣了,懼怕她這個師傅也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

被韓安冉一瞪,二虎沒有骨氣的不敢瞪回去。不過也蠻心塞的,自己越活越回去,居然被一個小娃娃瞧不起咯。如果被他的屬下們知道,他們的將軍也有這樣的一天,定會笑破肚皮。

雪志文提出的事情根本不容許他人提出半句的反駁意見。

反正雪志文已經把自己所能教的都教導給韓安冉了,至於那些她始終學不會的,他也沒有辦法。如果天意如此的話,他又有何能力去抗衡。

張準辰主僕二人今晚先留下來整休一宿,讓韓安冉有時間準備下山診病的工具。

“你看師傅真是討厭,明知他們主僕二人心繫著張將軍的安危,他卻執意強留他人,是不是太過分了。”韓安冉找不到人評理,便拉著盼兒東拉西扯的。

“姑娘,你是不是急著下山啊?”盼兒忍不住打趣她。才一晚,她家姑娘就迫不及待想出山了。

沒辦法,這六年來韓安冉每天活在雪志文的眼皮子低下,想放飛的心,心猿意馬。

“師傅說了,我已經出師了,這次下山,想去哪兒蹦躂就去哪裡瞎溜轉。”韓安冉的心“噼裡啪啦”地打著去哪玩的算盤。

“姑娘,你可不能只想著玩,王妃娘娘還等著你回去呢。”

那個王府就像金制的牢籠,韓安冉飛進去以後不知哪天才能重獲自由,盡管王妃母親對她很是疼愛,可她卻不想一輩子都困在那座金碧輝煌的牢籠裡。當初她答應拜雪志文為師,也是為了逃出王府喘口氣,不想居然是換個地方繼續關。

別提有多傷感情,就有多傷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