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笙在與幽王的最後一戰中,被攻破了陰山的城池,也死在幽王的刀下。

關外的雪,濃鬱而沉重,陽光淩亂地投落於雪地之上,將地上的皚皚白雪映照出了一層淡淡的金光。

蘇侯府是在幽王攜著家眷逃離京師之後,三更半夜跟著逃走的。

蘇堇瑟坐在關外臨時搭建起來的蒙古包外,拿著樹枝在地上亂塗亂畫。

林敏拿著一件狐皮裘披在蘇堇瑟的肩上,與她一起蹲在銀白的雪地上。“在想什麼,想得這麼認真?”

“娘,我們什麼時候能回到京師?”蘇堇瑟一直在憧憬著,再次回到京師與秦笙相遇會是怎樣的一番景象。

“等打仗打完了,我們就能回去了。”林敏在蘇堇瑟被風吹亂的發絲全都撥到耳朵後面。

“那什麼時候能打完?”

“估計快了。”林敏不忍心告訴蘇堇瑟,前方的戰事如何慘烈。如果幽王戰敗了,他們也回不去了,只能變成黑戶,四處躲避朝廷的追殺。

“如果表哥打贏了,我們家是不是最大的功臣?”蘇堇瑟天真的笑著。

“是啊。到時候我們回到京師,升官進爵,多少侯爺公子擠破腦袋也想把你求娶回去。韓安冉算什麼,她也不過就嫁給了一介商賈。”林敏不屑的冷笑。

“真的?秦表哥沒有跟她在一起了?”蘇堇瑟開心的笑著,一片雪花落在她嬌美的容顏上,化作一道雪水流下來。

那年冬天京師下起了厚厚的大雪,將天與地渲染成一片蒼茫的大地上,滾燙的雪水揮灑在上面,化成一條一條的血河。

在京師的最後彙京一戰,幽王的背部插滿了箭,可最致命的一擊卻不是那麼不痛不癢的飛箭,而是被他護在身邊,出其不備給他一擊的蘇惜若。

幽王將手中的長劍插在雪地上,他雙膝跪了下來,勉強利用手中的長劍穩住了堪堪欲墜的身體。他一開口,血便大口大口的吐出來,總算將喉間的血吐完,他才笑著道,“惜若,對不起。”

“對不起?”蘇惜若雙手沾滿了血,仰天笑著,笑完才低頭看向跪在自己眼前的幽王,“我沒覺得你對不起我。我們之間扯平了,難道不是嗎?”

“惜若,很早以前,我就知道你跟太子有來往,你們之間在密謀著。可我一直都相信,終有一天,你能看到,我是真心愛你的。我為我曾經所做過的一切感到抱歉。我知道,我明白得太晚了。但能再次見到你,擁有你,並且死在你的劍下,我真的很高興。真的。”

“你不覺得自己很虛偽?唔……”一口鮮血猛然從蘇惜若的口中吐出來。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肚子,一柄長劍插入她的腹部,血淋漓的劍鋒在太陽低下發出耀眼的光芒。

“惜若。不……你這個賤人。”幽王拼勁最後一絲力氣,拔出雪地裡的劍刺入韓易水的胸口。

韓易水雙孔放大,不可思議的望著幽王。她到死也不明白,她為他殺了那個刺傷他的人,為什麼,他卻要指劍對著她。

幽王一死,他的餘黨皆四處逃竄。經過新皇的整頓,大夏王朝也慢慢走向更加輝煌的巔峰。

韓丹煙的丈夫秦敬順利繼承了武穆府的爵位,可是韓丹煙也沒有過得多好。她的婆母真不是個善茬,一個勁兒的往秦敬房裡塞女人,弄得武穆府是烏煙瘴氣的。

姜是非履行了他對韓安冉的承諾,經常帶著她四處去遊山玩水。雖然他們沒有子嗣,卻也沒有複雜的婆媳關系,還有煩心的親戚。她這一生過得很是順遂、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