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回愛入歧途 (10)(第1/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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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她們母子倆,妒心又起,從來沒說過讓阿瑪抱!怎麼我的孩子都不喜歡我?
德麟並未聽到他阿瑪的抱怨,只因他正研究著他額孃的脖頸,小手指了指那一片紅,好奇問,額娘,紅了?
呃……抬眸瞪了福康安一眼,不知該如何解釋的明珠只好誑道:你阿瑪他打我!
啊?德麟聞言,一下子從她懷中掙了下來,擺好架勢,攥著小拳頭便要去打福康安,壞人!幹嘛打我額娘!
委屈地看向明珠,福康安一臉你為何要誣陷我的無奈感!
而後也攥起了拳頭,與德麟假意比劃,嘿!哈!……你打不過我!……鬧了半晌,父子倆才消停。
玩會子也就罷了,豈料這孩子竟要睡這兒,更可氣的是,明珠居然同意了!
福康安卻是十分不樂意,讓他回去由嬤嬤照看不好麼?為何許他留在我們房中?會不會太擠?
你兒子難得睡這兒一回,你還有意見?不願跟我們睡,你大可去書房,那兒寬敞得很!
他才不要一個人去書房!
明珠執意如此,福康安也無法,只得勉強同意。
睡覺時,德麟偏要睡在兩人中間,還抱著他額孃的臉頰親了一口,福康安撇嘴看著,甚感不悅。
明珠見狀笑道:你只親額娘,你阿瑪生氣了呢!快去親下你阿瑪!
好!
德麟脆聲應著,隨即翻了個身湊近他阿瑪,福康安見狀迅速伸手去擋,不必了!我不稀罕!
他越拒絕,德麟越起勁兒,抱著他非得在他臉頰上親一下才罷休!親完又笑呵呵地回到明珠懷中。
嫌棄地擦了擦臉頰,福康安望著帳頂,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心道:我要夫人親,不要兒子親!
待這熊孩子終於安靜睡著時,福康安當即起身將他抱至帳裡,讓明珠睡在中間,他終於如願以償,可以抱著夫人睡覺了,豈料剛環上她腰,明珠立時推拒提醒道:孩子在這兒,你可莫亂來!
好罷!縱不甘心,福康安也只得停手,心想著明兒個可不許兒子再來搗亂。
半月後,福康安應邀去見證了一對璧人的大婚之喜,有幸見了林佩環本人,卻並未覺驚豔,大約是傳言聽得多了,想象時自然也苛刻些,以至於見了真人容易失望。
此時的他很想回去跟明珠說一句,“夫人,她真沒你漂亮!”然而回府後公務繁忙,也就忘了。
又過了幾日,福康安因公赴宴歸來時,瞧見明珠正坐在院中,雲霄為她磨墨,她正凝神寫著什麼。
悄悄湊近一看,但見她才寫下一首詩:
愛君筆底有煙霞,自拔金釵付酒家。
修到人間才子婦,不辭清瘦似梅花。
看罷,福康安心下歡喜,又故作難為情地笑笑,你誇我旁的都好,獨不該誇我才子,名不副實!
誰誇你?明珠好笑道:這是說的張船山。
啊?笑容瞬時變得尷尬,福康安再一想,頓覺不對勁兒,心頭騰地燃起了妒忌的小火苗!才子婦?你怎麼能寫這樣的詩來誇他!難道你也喜歡那張船山?他有什麼好?不就是會作詩嘛!比我英俊麼?個頭有我高?家世勝過我?
聯想頗為豐富,明珠也是服他!眼見夫人不想說話,一旁的雲霄解釋道:此詩乃張船山的妻子林佩環所作,夫人只是喜歡,抄寫而已。
“啊?”原是誤會啊!摸了摸鼻樑,福康安幹咳兩聲,半晌憋出一個不瘟不火的“哦”字。
瞧他方才緊張時醋意大發的模樣,明珠只覺好笑,昨兒個去廟裡進香,遇見那傳說中的才女林佩環,果真是氣質甚佳,與她說了會子話,亦覺投緣。
咦?她這是在誇贊林佩環?那天是誰在吃醋?今兒個怎麼又態度驚轉?甚感不服的他藉口嚷道:憑什麼你們可以誇她,我卻不可以?你這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公平何在?”
當然有差異,端坐的明珠理所當然地道:女子誇女子,那是由衷欽佩,男子誇女子,那可是……
怎樣?
想入非非唄!
福康安當即啞口無言,因為他深知,試圖與女人講道理,談公平,是愚蠢至極的行為,她的話即為真諦,男人只需附和誇贊即可。但“對對對是是是”這樣的回應太過膚淺,當須隨機應變,變著法兒的誇她,夫人才會開懷,夫人開懷,這丈夫才能睡個安穩覺啊!
想到此,福康安故意蹙眉,反駁道:“我的看法與夫人不同,他們成親那日我也去了,也見了那人人稱頌的林佩環,可我並不覺著她有多美麗,眼睛不似我夫人這般有神,又大又水靈,嘴唇更不似你有型,薄而微翹,既端莊,又魅惑!
好了!少哄我!誇得過了反而假!明知他是哄人,聽來還是受用,想起林佩環,明珠祈願著,但願這次你做的媒可以天長地久。
明珠忽生此言,聽得他脊背一涼,真怕又如以往那般。但以往是他有意牽線,這次卻是無意,應該不會再出什麼岔子罷?縱然出了岔子,他也管不著!反正是她林佩環自個兒選的夫婿,又不是他賜的婚!
九月,福康安因剿匪之功,被乾隆授禦前大臣,加封太子太保!賞賜的旨意到達四川時,看著福康安意氣風發的模樣,明珠頓感皇上此舉是有意為之,月前才訓示,如今這是打一耳光再給個棗罷!福康安卻道皇上是賞訓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