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主想了想,把價降到八百。我說:“五十。”

“七百。”

“五十。”

“六百。”

“五十。”

攤主咬一咬牙,說:“五百。”

我站了起來,眼睛不經意瞄過那顆珠子,嘆了一聲說:“看來老闆存心想宰我這個小孩了,那我就不買了,本來還想著買這個討我外公的歡喜,那我再買別的東西好了。”說著,又惋惜地嘆了一聲,轉身欲離。

攤主一拍大腿,痛下心道:“兩百你拿去,再低我就虧了。”

我心裡一喜,面上卻不露分毫,只是苦著臉說:“老闆你是看到我兜裡只有兩百嗎?算了,兩百就兩百吧,誰讓我實在喜歡這個盤子呢。不過老闆,你得加個添頭給我,否則我還是覺得虧了。”

攤主臉上的表情放鬆了下來:“你喜歡什麼,小老兒看看能不能給你作添頭。”

我隨手撿起另一個小鼻煙壺,再加了那個珠子,說:“這兩樣東西如何?”

攤主看了一眼,心疼之色頓起:“這個鼻煙壺不行,那個珠子你如果要,就作添頭好了。”

我卻說:“老闆,你可真小氣,一看這鼻煙壺就比這珠子值錢,你舍了珠子卻不給鼻煙壺。算了,今天當我破財吧,就選那個珠子吧。”

心裡卻已經樂壞了,那個鼻煙壺分明就是個仿品,白送我我也不要,我的目標本來就是那個珠子。當時我看到那個珠子,就有強烈的慾望想買下它,但又怕這攤主獅子大開口,才故意問另一件分明是贗品的盤子,更故意想添上那個鼻煙壺的。

拿了那個屬意的珠子後,我抱著盤子走了,等到路過一個拐角後,我把盤子扔給了老黑。老黑手忙腳亂地接住,就怕盤子掉在地上碎了,就聽我說:“這盤子給你拿回去當果盤。”

老黑一怔:“真姐不要了?”

“我要那東西幹嗎,我自始自終想買的就不是它。這東西在市場上,一百元錢能買一框。”

老黑驚叫:“既然那麼便宜,真姐為什麼要買?這小老頭竟然騙真姐,我去把東西還回去。”

我卻攔住他,揚了揚手中的珠子:“我並不虧,一直想買的卻是這個東西。”

這東西拿在手裡,心裡的那種慾望更強了,好像是我的什麼東西缺失的一面終於回來了。

我手心摸著眉心,心裡說:天邪,是你嗎?除了天邪,沒有其他的東西是需要這珠子的。眉心跳了跳,一道光芒閃過,我手心裡的珠子竟然不見了。

隨即,一陣昏暈襲來,我幾乎站不住腳。

一個個的片斷,像是爆炸似的襲向我,將我的腦袋全部塞滿,腦容量才這麼多的我,如何能接受完這些爆炸似的資訊,自然是無法挺住。身子發軟,幾乎癱軟了下去。

“真姐!”老黑扶住我,發現臉色蒼白如紙張的我時,他的聲音都變了。

我卻閃了閃腦袋,而要阻止那些片斷的不斷湧入,但是如何也阻止不了。腦袋越發沉重起來,更加昏暈起來,惡心感頓起,我只想好好地閉上眼睛睡上一覺。

該死的!我在心裡罵了一句。我沒有想到這珠子,真的是天邪缺少的哪個零件,也沒有想到它的合併竟然會讓我陷入到昏迷中。在失去意識之前,我似乎看到了一個人影奔向我,是一個男人,卻不是我所認識的,但那眉目卻又是那樣的熟悉,是誰?

但是我已經分不清也想不明白了,深深地陷入到了昏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