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校長家的房子, 就是那種老式的樓房, 那是國家分給他的。這不是我心驚的原因,讓我吃驚的是這老樓房中那濃得化不開的陰氣。

葉師兄自然也注意到了這裡的不對勁,他悄悄地對我說:“小師妹,這裡的陰氣太濃, 只怕沒那麼好辦。”

葉師兄沒有天眼, 看不到這屋子裡異樣, 只感覺到了陰氣濃得化不開。但是在我的眼中,此處不只是有陰氣那麼簡單,只是奇怪的是, 竟然沒看到鬼怪。

“師兄, 你發現這裡的不對勁沒有?”

葉師兄環視四周,手指已經開始掐算, 越算眉頭越皺在一起,他說:“竟然有掩蓋天機的東西?”

此時, 王校長已經把我們帶進了院子。院子裡種著一些菜地, 都是綠油油的青菜。牆角邊有個簡易的小屋, 前面栓著一條狗, 那條狗雪白的毛皮, 竟然是條哈士奇。只是奇怪的是, 哈士奇為什麼要拴起來?這種寵物狗又不會輕易咬人, 一般都會讓它撒著歡兒的跑,怎麼反倒把它拴住了?

見我盯著那哈士奇看,王校長說:“這哈士奇是我兒媳婦的, 但最近不是懷孕了嗎?怕這狗身上有什麼,影響到她肚子裡的孩子,這才把它拴起來。”

但是,我卻總覺得這狗不太正常。在我眼裡,這哈士奇明顯一點精神沒有,塔拉著腦袋,像是被什麼吸走了精神一樣。

我扯扯師兄的衣服,指了指那條狗,小聲跟他說:“師兄,你看這條狗?”

正說著,門外有人進來,是個五十多歲的婦女,正是王校長的愛人。她一見我們在,臉色不是很好,問王校長:“老王,這誰啊?”

王校長道:“這是我們學校的學生,他們會算。最近家裡不是很不安穩嗎?我帶他們過來看看。”

王校長的愛人姓陳,是個醫生,婦産科醫生。她哼了一聲:“老王,你什麼時候這麼封建迷信了?”

王校長尷尬咳了一聲:“實在是家裡總是出現奇怪的事情,我心裡著急。小童看相很準,建軍升遷這事還是她看出來的,我們……”

陳醫生卻不聽他在那裡說,只是走到我面前,一雙眼睛銳利地看向我,說:“這裡沒你們什麼事,你們回去吧。小小年紀,不好好讀書,淨整這些封建迷信的事情,你父母怎麼教得。”

我真是被氣得哭笑不得,別人說我可以,但是說我的父母就是不行。我盯著她的臉看了許久,突然笑了:“阿婆,做事要留一線,做多了惡事,是要報應的。”

王校長的愛人臉上閃過一絲憤怒,她咬牙切齒地說:“真是沒教養的孩子!我撕爛你的嘴巴。”

葉師兄卻將我拉在身後,扣住了孫醫生抓過來的爪子,他湊近她的耳邊說:“你真以為自己做的事情能瞞得住?殺了那麼多人,真不怕報應?”

陳醫生的臉頓時慌張起來:“你胡說什麼!”那抓過來的手明顯已經放下了。

葉師兄說:“我是不是胡說,你心裡清楚。你要知道,殺人是犯法的,我分分鐘就能解決你。”說著,拉著我跳到一旁,對王校長道:“你家的事情,我們解決不了,你們另請高人。”

“這怎麼回事?小童,我們不是說好了嗎?”王校長急了。

王校長人確實不錯,但是卻娶了個不是東西的女人,真是難為了他了。我惋惜地搖搖頭,也為小王老師可惜,小王老師看著人很正直,他的面相也是有子女運的,可惜現在看去,子女宮竟然籠罩上了一層迷霧。

“王校長,我是很想幫你的,可是……你應該問問令夫人,她做過什麼事情,傷了陰德。”

王校長雖然疼老婆,但是在正事大事面前,毫不含糊。既然我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再傻也知道肯定是自己的愛人做了什麼。他沉下了臉,問陳醫生:“你到底做了什麼傷了陰德?”

“沒有,你盡聽一個學生亂說,我哪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陳醫生雖然尖銳,但是也極怕王校長發火的。

我卻道:“本來你們家孫子早就上門了,可是等到現在都沒有。還有,小王老師愛人這一胎,只怕也是兇多吉少。”

陳醫生突然吼道:“你亂講什麼,我兒媳婦這一胎懷的可是雙胞胎,我都查過了,而且懷相極好。”

我卻冷笑:“是,懷相雖好,但就是因為有你這個婆婆,她這一胎註定要成死胎。”

陳醫生突然像發瘋似的,想要過來撕我,卻被葉師兄擋住。正在這時,那條本來沒什麼精神的狗,突然狂叫起來,竟然掙斷了拴著它的鐵鏈子,朝著陳醫生撲了過去。

陳醫生像是看到什麼可怕的事情似的,躲到王校長的身後,邊喊:“滾開!再不滾開,我殺了你!”

沒人看得見,但是我卻分明看到了一個小小的鬼影,就懸在那條哈士奇的頭頂,正冷冷地看著陳醫生,那眼中滿是恨意。

我一驚,剛才還沒看到這個小鬼,這時候竟然突然出現,它剛才躲在哪裡?

我喊:“住手!”